?”
“听好了,你只有一次机会把这些招式记下来。你已经没有时间了。”
“……?”
“根据我的判断,先前那两个人的党羽应该还会再出现。到时候可以保护你自己的,就只有你的剑术跟精神。所以接下来的这十天内我要将神影流的精髓传授给你。如果你跟不上进度,就是死路一条。”
小仁藏的脸原来就像是被水淋湿的纸一般奄奄一息,现在则再一次地恢复了生气,而点燃起这名年轻人的能量则是生、死,以及剑术。
“嗯。”
“如果你侥幸活了下来。我会用我的手带领你渡过一切难关。但如果你中途倒戈、成了他们其中的一份子,那么为了避免生灵涂炭——不,应该说是为了你好,我会不惜痛下杀手!”
“也好——不过搞不好根本用不着你出手。我的肩膀被击碎,以我的体质两天就能痊愈,像这样异于常人的身体,倒不如亲手了断我自己!”
庭院的角落,有一股肉眼看不见的火焰蔓延开来。
“那么,再来练最后一次‘流水’吧。”
左近说道。这时,一道浓艳的色彩翩然地来到了走廊,屈膝对左近说道:
“哥,奉行所拍了使者来找您。”
3
右近、左近两兄弟的妹妹小夜,去年嫁给了藩的勘定方·白李进之介,只是从五天前起她却每天往返娘家跟婆家之间。
就连左近也感到些许的不对劲,他试着从小夜嘴里了解是不是跟婆家的人吵架。得到的虽然是否定的答案,却始终让人觉得不安心。
总而言之,母亲过世之后,家中大小事务幸亏有小夜一手包办。
小夜在很短时间内,将不管是累积了许多尘埃的榻榻米包厢、或是经年累月没有人整理的床铺,不但处理的井井有条,而且还将家里弄成像一流的宾馆、客栈般地舒适。
“哥,赶紧娶个媳妇过门吧。这样我也才能放下心来,不用常常回家看你们。”
小夜总不忘如此耳提面命地提醒左近。
不知不觉中,左近不禁回忆起神影馆、紫暮家过去的时光。他一边兀自沉浸在过去的美好记忆中,一边回应小夜的话:
“好。”
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地自然,一点也听不出有什么异样。
从奉行所来的使者是个名叫亩田九弥的首席与力。
双方在会客室打过招呼后,
“今天是为了大和田采女的事来找紫暮师父的。”
亩田便开门见山地说道:
“老实说,这件事有点棘手。”
亩田表示,她自从被关进去后,不管怎么质问,始终没有任何回答。
“虽然她比不上真正会逞凶斗狠的恶徒,但感觉得出来她的胆子很大,对我们的盘问一点也不为所动。只是再怎样我们也不能把她当作是真正的坏人来拷问。我想即便是江户那边也会认同我们的做法。”
“或许吧。”
“所以有件事要请您帮帮忙。”
亩田九弥探出上半身,说出了奉行所的请求。
原来,奉行所希望可以让采女见小仁藏一面。
“听佐伯说,那女人跟春日壮平的目的都是住在您这里的小仁藏。为了尽快了解案情,让这些人见到他们想见的人,或许比较方便。”
左近陷入短暂的沉思中。
“我希望这件事可以暂缓一段时候。”
“多久?”
“十天。”
“可能没办法。万一这段期间,又有不肖歹徒想来劫狱的话,该如何是好?”
“那么……八天。”
“……”
“你们最晚什么时候要人?”
“最起码三天内。”
不用说,让左近如此为难的原因是因为他担心采女对小仁藏所产生的影响,再加上他们的血缘如此相近——说不定小仁藏、与采女、春日壮平之间可能有超越血缘、更为强烈的连结关系。
只是,奉行所的这步棋,早就被左近看出来并不单纯正是他可畏之处。
虽然只是单纯的会面,却极有可能严重影响小仁藏的精神状况。若要锻炼小仁藏的精神力使他不致受到太大的冲击,最起码也需要花上八到十天来修行,三天实在太短。万一与力使出最后的手段——请奉行大人裁夺的话——左近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乌有。更何况他之所以能将小仁藏带到神影馆也是奉行大人格外开恩才得以成立的。
过了正午之后的阳光将榻榻米染上一层白色。现在正值仲夏时分,弥漫着高温的信州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好吧,那就三天吧。”
事到如今,左近也只好答应。
“感激不尽。”
“不过,我希望可以跟小仁藏一起去牢房,同时也要跟他一起睡在牢房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