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卷全

。”

  “可是……这么一来要是上山调查的人到时候没回来,岂不是又跟朝廷结下新的楔子?”

  “这部分负责管理藩政的官员会想办法去应付吧。对了,我抓到了杀害大杭村良作的凶手,明天我会负责盘问他的罪行。”

  佐伯轻轻地笑了一笑。池田的身体则微微一震。

  “嗯……我记得你不是有去相亲?”

  佐伯一脸诧异。

  “怎么了?”

  他反问道。

  “没事。”

  池田态度暧昧地岔开话题。因为佐伯竟然会循规蹈矩地去相亲,让他觉得不寒而栗。

  佐伯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他并不介意池田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因为他想到明天的盘问将会变成拷问,而带给他无比的快感,便开心地浑然忘我。

  佐伯幸四郎是个天生的虐待狂。

  不过,唯独这一次,他无法好好地发挥这个本领。

  那一天深夜。

  狱卒只有一个人。春日壮平自从入狱之后,并不像一般犯人那样有暴力的言行或是嚎啕大哭地举动,他只是陷入沉思、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事情。虽然他的双眼现在失去了视力,不过他感觉得到这名狱卒还很年轻,随即便不再那么紧张。这几年来,凶恶的犯人只要被关进这牢里一次便会在入狱的第二天咬舌自尽。不过,狱卒从前辈那里听闻犯人的死是因为被动物咬噬掉内脏,最后痛苦而死。壮平相信狱卒应该知道下此毒手的人是谁。

  壮平想过威胁狱卒,但是一想到他需要狱卒告诉自己到底多少人因此死亡、还有犯人是怎么死的,便打消了这个主意。万一失败的话,他很清楚自己将遭受到及前人同样的命运。

  狱卒的工作就是负责彻夜守护牢房。可是他却睡着了,那是因为昨天喝了酒的关系。

  男人利用二间(约三点六公尺)高的青竹翻过奉行所的围墙后,直接冲进牢房里。

  牢房共有两栋,第一栋使用的对象是武士——其中有两间是铺有榻榻米、约六块榻榻米大小的单人牢房,另外还有间十块榻榻米大小的通铺牢房,用来集中管理犯人。

  第二栋则是用来关一般寻常百姓,里头两个大牢房都是通铺,挤一点的话两间可以各容纳三十名犯人。

  在牢房前,负责看守的狱卒正倚着一根棍棒睡得不省人事。当他被人叫醒时,才发现鼻尖前多了把白刃。在劫狱者的命令下,狱卒拿出钥匙打开牢房让他进去。劫狱者一进入牢房,便依照既定的计划挥刀打倒狱卒。

  劫狱者毫不费力、迅速地制服了狱卒,不过一息尚存的狱卒却突然大叫了起来,甚至还将挂在墙壁上追捕犯人的道具弄倒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很快地其它同心、帮手纷纷赶到了现场。

  劫狱者虽然从狱卒的腰间拿到牢房的钥匙,却不知道他要打劫的那间牢房该用哪把钥匙打开。情急之下,劫狱者随即丢掉刚得手的钥匙,重新掏出沾染了鲜血的刀。

  “春日!”

  劫狱者的声音如钢铁般铿锵有力地呼叫着春日的名字,但壮平却仍抱着膝盖,动也不动地坐在原地。

  事到如今,劫狱者决定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进行。

  他高举着刀,开始砍着牢笼的栅栏,尖锐、难听的金属声震天价响。栅栏长宽各五寸(约十五公分),就算是大力士拿着铁棒使劲地敲打也稳如泰山,这栅栏只有狠狠地用刀砍下去才见效。

  劫狱者再一次使出吃奶的力气,最后好不容易砍出可供一人通过的开口。

  劫狱者踢开被砍坏的栅栏,再次叫唤春日,这时春日才抬起头看着他。

  “你在做什么?还不赶紧跟我来!”

  劫狱者这才明白春日并没有逃离监牢的意思,只好自己走进牢内,抓着春日的手往外面走。

  两人才走出牢房外,便被同心及其手下团团包围住。劫狱者看着他们一个个手里拿着棍棒刀剑,不禁抿着看不见的嘴微微一笑。

  “你这贼人好大的狗胆,竟然胆敢只身闯入奉行所来劫囚!”

  “还不赶快拿下面罩,露出你的真面目来!乖乖地把刀放下,别再做无谓的抵抗!”

  无视同心的恐吓,劫狱者慢慢走向前方一名叫浅田的同心,而锐利的刀刃则仍隐藏在他手中的刀鞘里。

  “多说无益。动手吧!”

  劫狱者说道。浅田挥刀往他的头顶砍下去。

  当他还摸不着头绪为什么不见男人的踪影,随即一股灼热的疼痛感贯穿右边的腹部。

  接着第二位——名叫郡山的同心冲上前去。

  当两人刀锋相接的刹那,郡山的刀被往上一拨、往半空中刺去,当他还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来不及反应时,劫狱者便从他的肩膀给予致命的一击,而郡山右边的肋骨被狠狠的切断后当场死亡。

  看见如此惨状,再也没有人敢上前去捉拿劫狱犯。当劫狱者与春日往前走一步,包围着他们的官差便一起往后退一步,似乎除了退让之外别无他法。

  于是将近十人的男人们就这样无计可施,眼睁睁地看着胆大包天的劫狱者及犯人,踢破后院的木门、遁入浓密的黑暗中扬长而去。

  同一时刻,紫暮左近迅速地让自己巨大的背后由泥土墙上移开,墙上被碰撞到的泥土像沙子一样纷纷掉了下来。烛火摇晃着,蜡烛越烧越短,蜡泪在木制的地板上逐渐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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