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跟哥哥一起走路回家。
就算左近察觉到自己看不见哥哥的身影,却一点也不会感到害怕。他只是觉得像哥哥这样拥有如此完美剑术的男子汉,这种事对他来说一点也无所谓。
这么神秘的哥哥开口问道:
“你把他的衣服剥光检查伤口,然后又放他离开。你不怕他哪天再回来找你算账?”
“难道他受的教训还不够?”
“我不知道。”
“他有受伤?”
右近并没有特别问及为什么左近还要检查壮平的伤口。左近不禁在心里暗暗想着,或许他这位兄长心里早有了答案。
“右肩有一道伤口——不过伤口还蛮深的,所幸没有伤到筋络。”
“嗯。”
右近简短地回答后,一阵安静包围着左近。
左近实在很想问右近究竟了解整个情况到什么样的程度,最后他决定装傻只好作罢。
“你为什么要检查他的伤口。”
“啊?”
右近突然把问题转回原点,这么一来就连左近也搞不清楚右近究竟是找茬还是故意装傻,亦或是他根本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左近觉得自己如堕五里雾中,摸不着头绪。
站在一片暮色苍茫的走廊下,左近对兄长毫无隐瞒地将事实全盘托出。因为整件事有着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右近不发一言地听着左近的叙述。
“大哥,您在家啊。”
从一旁经过的小夜开口说道。
待她的身影从走廊的另一端转个弯消失不见后,
“你有什么看法?”
右近可以避开小叶讲话。
“大哥指的是哪个部分?”
“全部。”
左近叹了一口气。
“大哥,被你折断手臂的小仁藏可以说是个怪才,我相信追着他的春日壮平也跟他一样。这次我勉强赢了壮平,我担心再让他多练个一年,将会是个可怕的高手。如果良作身上的伤是壮平造成的,那么我刚刚不应该留壮平活口。”
“春日为什么要追小仁藏?”
“这个嘛……可能是有仇吧?或者是结了什么怨.不管怎样,可以推测得出来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并不寻常。搞不好……”
“嗯……”
右近的这一声回答,似乎有感而发。左近继续说道:
“不过,杀了良作的人把凶器留在现场,那是一把断掉的刀。我看春日壮平用的刀模样倒是很正常。”
“杀了良作的凶器,不一定是属于春日壮平的吧?”
“那是从伤势跟刀所作出来的初步推断。不过,佐伯幸四郎好像有别的看法。”
“你是说那位美男子?”
右近第一次笑了出来。
“他也不是个寻常人,是个奇男子,这回的案子颇为棘手,左近你就多帮帮他吧。”
“嗯。”
“你可以退下了。”
“那我先告退了。”
在傍晚的走廊中,长长的一段对话到此告一段落。
左近往庭院的方向走去。
庭园中三间(约五点四公尺)远处有块石头,旁边站着一名年轻男子,呆若木鸡地看着左近。
原本负责的园丁因为感冒而卧病在床,这名年轻男子算是代班。
“你都听见了?”左近微微一笑问道。
对方脸上垂着一条大鼻子,怎么看都不顺眼。
左近明白自己与大哥的谈话声还不至于会传到这个人的耳朵里,所以才会先发制人反问对方。
一个人站在走廊上——讲话的对象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况且这个自言自语的人还是道场的主人,这个代班的园丁大概也在一旁看得毛骨悚然吧。
“那……我先告辞了。”
就算左近的身影转了个弯,消失在宅邸的另一端看不见他的踪影,
但是园丁的视线始终跟着左近离去的方向,久久无法移开。
注一:野边地位于日本本州北端青森县的东部。地邻野边地湾,为江户时代一繁华的商港。
注二:与力,类似捕快。
三、集结部队
门板发出沉重的声响,并激烈的摇晃着。一块石头撞上门板后,碎成黑色的泥土,其中有些就像婴儿的头一样大。
投了第一块后,接下来的是第二块、第三块——只是这回投的是小石子。
“滚出来!小仁藏!”
包围着农舍的少年中,有人大声叫嚣着。
“你老爹已经死了,你的手也断了一只,还不赶紧滚出来,我们来单挑一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