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10 我们所共度的明朗夜晚

制马克杯拿离嘴边。

  「姑且不论感测器堆积如山的半球体内部,原来是在半球体外部啊……那一带受到浸水的影响,探测网路也全毁了,但就算有装上摄影机,也只能拍到漆黑的水面吧?」

  「不是水面上──我为了确认基础结构的损伤让水下机器人潜下去了,地下第五层,现在的地底湖底……好,请看。」她递出平板。

  「好──等等……」美里半站起来,就像要让摩耶递来的液晶平板保持水平一样,以慢动作接到手上,因为饮料杯就放在液晶萤幕上头。

  摩耶的手在放开平板后把杯子拿起。隔著水滴显示在液晶萤幕上的是水中画面?

  是随著湖水流入地下区域的沉积物,表面上留著一道长长的凹痕。

  「这是?」老实说,光是这样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摩耶拿著杯子的右手小指滑过平板,改变画面。

  「是因为地震让形状歪掉了,这种痕迹有好几道,只要连接起来──」

  变成一条延续的线。

  「是足迹──!真的是阿尔玛洛斯吗?」

  「在『足迹』外侧,只有一边有著一条延续的线。我认为这是它只剩下一片的背板在沉积物上留下的痕迹。就从跨步模拟所预测的身高来看,是它的可能性也很高。」

  就算你这么说,但要是有EVA近两倍大的巨人侵入──美里说道:

  「地震仪会感测到振动吧。」她边说边想起绑架自己的0•0EVA变异体在侵入地下时,就没有发出与留下任何放射。

  「这道足迹莫名地长吧,是有如滑行般的移动唷,不知是怎么办到的,并没有压上体重──然后,阿尔玛洛斯级的巨人就笔直来到石棺半球体前。」

  「来到半球体前──」

  「就到这里,也没留下回去的痕迹。」

  美里看向真嗣。周遭的人也跟著看向真嗣。

  而受到瞩目的真嗣──特洛瓦把不爱吃的肉从什锦烧里仔细挑出,拋到他的盘子上,真嗣嚼著这些堆成小山的肉,在受到瞩目后连忙咽下去。

  「呃──是在哪里潜下去了吧,靠那个──转移吧──」

  「嗯──」美里用手指描著画面的足迹。最后的足迹以逆八字张开。

  「……这个,是它在消失之前,注视著半球体的墙壁开脚站著吧。」

  附近的人蹲下把脸靠近画面,远处的人踮起脚跟,或是爬到折叠椅上探头看著。在鸦雀无声的宴会场上,人人都想像起在半球体壁面前昂首伫立,胸部以下浸于幽暗水中的黑色巨人模样,现场再度嘈杂起来。

  「是因为它不需要再确认内部了吧。」冬月说道。

  「有说过最初袭来的天使载体,曾打破半球体的墙壁确认到时间停滞球吧。」

  「那么,那个黑色头子这次是来做什么的?」

  「哈呼,呦姆──」

  「特洛瓦,先吃下去再说啦。」

  「大概──是来呼唤的……」

  呼唤时间停滞球的中心──莉莉斯吗?

  「为什么会这样想?」

  「……所以才消失了──……很怪吗?」反而是特洛瓦一脸意外的表情。

  之后就只剩下被挖掉整个时间停滞球形状的建筑地基,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吗?

  「原来如此。」冬二接著说道:

  「接著在那之后挖掉大地底部,让这附近方圆二○公里内平均下沉四○○公尺。忘记是何时了,战自的春日先生曾经说过,因为莉莉斯在这里,所以不会发生大规模的地壳变动,也就是当莉莉斯消失后,灾难就降临了,哎──没有矛盾。」

  「等等等等,只是事情发生的顺序刚好是这样吧。」

  日向呼吁众人不要急著做出结论,美里也沉思起来,手指叩叩地敲著液晶萤幕。

  「确实是太过缺乏证据没错。不过假使是这样,问题就在于莉莉斯的时间停滞球移动到哪里去了──」

  特洛瓦露出以她来说很难得的焦急表情看著真嗣。

  「很怪吗?……」──就像在求救似的。

  ──这个气氛──他直觉性地得到相同的结论。大概大家都一样,就只是太不真实才不想说出口。特洛瓦的眼神让真嗣下定决心。

  「──已经够了吧。」

  「真嗣……?」

  「大家都是成人了──因为物理上无法说明就假装不明白,明明有注意到这很单纯,却装作很复杂一样。」

  ──我在说什么啊──不过……

  「只要认定这是有那里不对劲的天地创造神话,去向就很清楚,都已经告知过了──对吧?大家都有想到吧?成为下一个地球的舞台……」

  老人喃喃说出一句「是迁宫啊──」冬月用上很跳跃的表现。

  「为神之产妇,在无使者吆喝的清跸之下迁宫,如今不知何是最终目的地。」

  「月球──或是说月面呢。」NERV JPN总司令终于说出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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