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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没问题么?”我对正等待出场的天下一说。接下来是他的解谜了,“其实只是读者心中所猜想的那样吧。”
“请交给我好了。”天下一充满自信的样子。
“可是呀,无论凶手是在这次登场人物中的哪一个,读者都是不会感到惊讶的。”
“是么?”
“还有太多的空间吗,喂,即使这类型的小说到了哪个程度,作者或读者都不会是凶手什么的啊。”
“当然不是。况且即使真是那样,近来的读者多半也已经有想到过了。”
“的确是那样。”我提高了声线说道。
敞开客厅的门,出现的是部下警员。
“全部的人都已集合起来了。”
“好,那么走吧。”
我与天下一走进去。在客厅中,有关人等都已经聚首一堂。我咳了一声后说道:“嗯,关于今次的事件,天下一有话要说。虽然我认为听取外行侦探的推理也实属无谓,但既然本人提出怎也得说说,那么便听一下吧。”——那已是惯例的台词。
我坐了下来,而天下一则向前踏出一步然后说道:“各位,”——那是常用的开场白——“今次的事件实际上是非常奇特的,就连我也感觉有点混乱,但终于也发现了真正的凶手。”
“是谁呀?”
有关人等发问的声浪变得大起来。
“那是,”天下一转身望向四周各人后说道,“是一名男性。”
“啊!”那样的声音此起彼落。
“是你,是你吧!”
“不是,不是我!”
“也不是我。”
“好了,好了。”天下一安抚开始骚乱的有关人等。
“请听我说。身为凶手的他,长时间乐于存在于牛神贞治的背后,自己绘画的画被牛神从旁夺取并以牛神作品的名义发表,但尽管如此,牛神对他却毫无回报。他终于发怒了,积存至今的怨气一次性的爆发出来,最后甚至杀了牛神。”
“那么,他究竟是谁呀?”
我站起身来望着有关人等。
“谁呢?”
“请快些说明吧,是谁呢?”
“这个他,”天下一装模作样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便是隐藏于牛神贞治内心中的另外一重人格。”
“……”全部的人都沉默地凝望着侦探。
“牛神在幼年时期,由于治疗疾病的缘故曾经接受了脑部手术,结果便……(专门的记述从略)……在右脑产生出另外的人格,而这个人格开始绘起画来。据调查所知,牛神应该是右撇子的,但在画笔上却印有左手的指纹,因为左手的活动是由右脑所指挥的。至于那封告发信件的字形丑陋,是由于那是以左手写出来的。正如刚才所说,那个人格开始憎恨牛神的主人格。他在主人格睡着的时候勒他的脖子,又在砂糖中下毒,可是却怎也未能成功,最后终于用刀往胸口刺去。”
“那为什么把画室中的玻璃打得粉碎呢?”不期然感到现场气氛不妙的我问道。
“那是由于那儿反映着牛神的样子,已错乱了的人格,看见牛神的样子便要彻底的破坏。镜与时钟的玻璃都是这般。还有画布也被切割得粉碎,因为那里画了牛神的自画像。
“嘎……”我呻吟着道,“那与自杀有不同吗?”
“不同,与自杀有本质上的不同。那是杀人。”天下一变得认真起来。
有关人等仍然带有一片疑惑的神色。
“是么,是那样么。”我站起身来说道,“另一个人格是凶手么,喔,没注意到这个。
不愧……不愧是名侦探天下一兄。没法了,这次只好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我尽力夸奖天下一。
“不,这也是得到了大河原君的帮忙才……”
当他说到这里之际,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什么东西。拾起来一看,是空的啤酒罐。
“不好!”正在那样想时,再有香蕉皮被掷了过来。
“呀,怎么搞呀!”天下一以手掩着头。
我叹了一口气说:“是读者啊。读者发怒便掷过来。”
在说着时便已连其他废物也飞了过来。
“啊,救命啊。”天下一慌忙逃跑。
“够了,不要了。”我也抬起腿就跑。
(原文初发表于“小说新潮”1992年6月号)
第三篇使邸宅孤立起来的理由——被封闭的空间
在山道的两旁,积满了如污棉般的雪。但在今天这晴天日子里,没有风,在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静中,只能听见吉普车的机器声和车胎链的声音。
“还很远吗?”问了一下司机——是他从车站接我前来的。
“还有五分钟的路程。”穿上了襟上附有毛皮的大衣,那个司机以轻松的语气答道。
吉普车开始走上了狭窄的山路,右边是直望上去的峭壁,左边则是掉下去必到地狱的悬崖,假如忽然发生雪崩的话,这里必定无法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