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部大人的白恤衫上,附着一小点看来像是巧克力的污迹。
我想那其实并不是巧克力,而是倒喷的血迹。如果调查那时穿着的恤衫便会清楚了吧。“
“那个……”顷刻间找不到反驳的句子,我顿时手足无措。
“为什么?这个警部竟然干出那样凶狠的事?”大黑野舞子说完后便没话说了,只是在摇头。
我望着她那一表正经的脸。
“你问我为什么要干出那样凶狠的事?凶狠的是你们,你们才是杀人凶手。”
“说些什么?为什么说我们杀了人?
“你不应那么问,忘记了花子的事么?”
“花子?啊!”大黑野舞子的神情变得严峻起来说道,“你是那个人的……”
“父亲。”我瞪大眼睛说道,“女儿花子曾经与大黑次郎交往,甚至已经有了婚约,也有到这大黑家里来。可是,大黑次郎突然抛弃花子,与有生意往来的公司董事长的女儿高子结婚,当然,这是大黑一朗与野舞子命令他儿子那样做的。受了重大打击的花子在上个月自杀死了,从那时候开始,我便计划对大黑家报复。”
“那个人自杀了……有那样的事么?我完全不知道。”野舞子虽然那样说,但现在才哀伤,却已经太过迟。
“果然正如我所想的那样。”天下一说道,“你断定在巧克力下毒的凶手是这个家的人,只是为了要利用搜查作为藉口,让你本人能够随意在屋内行动。”
“确实是那样。”
“大黑一朗喜爱吃巧克力、及地下室存在这些事情,都是从你女儿那处听到而知道的吧。”
我点了头。
部下警员们诚惶诚恐的走近过来,然后很客气的把我扣上手镣。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还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怎么搞的!”突然天下一开始搔起头来并说道,“终于来了,‘我’是凶手,是一个老掉牙的模式,任谁都能够制造出意外性来,毫无技巧可言。”
“算了吧。”我安慰着他道,“即使是这种意外性,也还是有推理迷喜爱。”
“但那些却并不算是真正的推理迷。”他说完后再把身体转向读者那边,点头作揖并说道,“对不起,今次是很不公平的。真对不起。”
就在这时响起了砰的一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这个长了髭的男人一边在吁吁的喘息着,一边环顾四周,然后搔着头说道,“哎呀不好,迟来了真抱歉,因为给另外的事件缠绕着。”然后他——大河原警部望向我这边、瞪大眼睛说道,“怎么呀,金田警部。脸色不太好哩。”
(原文初发表于“小说现代十一月增刊号メフィスト”1994年)
第十一篇禁句——无头尸
除了方形的一楼部份之外,这座塔呈现成一个白色的圆柱形。除掉各处的窗子,便是一所全无凹凸的枯燥建筑物。
长时间向上望,就连头也痛,我右手轻轻搓着头的后面。
“高度约六十米。”所属地区的警员说道。他仍然向上望着,鼻孔中的几条鼻毛也可以看得见,“直径大概约是六米。”
“预备作为灯台么?”
当打算开玩笑的我那样说时,那警员以认真的表情摇头说道:“不,我想不是。想来在这一片陆地中,即使是灯台也没什么用处。”
“明白。那么是烽火台?”
“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反驳,但在这个时代,所谓烽火台这东西其实……”大概没发觉那是开玩笑的吧,那警员回答说道。
“重要的是,”我咳了一声后问道,“这座塔是作什么来的?”
“根据这个家的人说,好像是用作暝想的场所。”
“用作暝想?为了什么?”
“好像是这个家的主人雨村,曾多次透露说当对人类社会的交际往来感到厌倦时,便上来这里作精神上的松弛。”
“哼,有钱人便存在有钱人的烦恼。”
我巡视塔的周围。塔的南面,是一所如欧洲贵族居住般的大邸宅,北面是一座颇高的山峰,西面是树林,而东面则是私家高尔夫球场。这些全部都是在雨村家的土地上,真是有钱便什么都有。
“昨天晚上,有谁在雨村家中?”
“现时已知道的,有出席昨晚举行的私人宴会的亲戚和朋友,合共二十三人。”
“风间大介也包括在内吗?”
“不,不包括风间。不要说宴会,就连那所邸宅也没有进入。”
“连邸宅也没有进入?为什么?”
“不知道,但即使不进入邸宅,也能够直接来到这座塔。”
“啊。”我再次望向这座塔,“好,总之入去里面一看吧。”
尽管说是早上,但里面却颇为昏暗。入口的正面是管理员室,一个瘦削的老人正望着放在窗口后面的电视机。那老人一注意到我们,便急忙的戴上眼镜、轻轻的打一声招呼。
“是他看见风间的。”那警员说道。
我向那老管理员询问有关情形。
“我想风间先生来的时间是晚上约十一时半,什么也没说便直上阶梯,由于风间经常来,所以那时虽然觉得有点怪,但也没有太在意。”老管理员一边在密密的留意眼镜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