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卷全

出被害人究竟是谁。”

  “这个么,我想被害人多半便是我正在寻找中的女性。”

  “什么?你?”我瞪大眼睛。

  据天下一说,两天前有人到他那儿,委托想要寻找妻子,委托人是切裂町的小学教师、一个叫清井的中年男人,他说在当日的三天前、从今天算来则是五天前的星期日,他妻子说去买东西但却就此没回家了。

  很快便叫了清井来确认遗体,但看来纤瘦、软弱而可怜的清井单听见是七零八碎的尸体便昏了过去,怎也无法进行确认。最后,带来了妻子的牙科主诊医生,把齿形和病历对照。

  结果,知道那的确是清井的妻子花枝。

  “花枝外出的时间是星期日下午约三时,衣服是青蓝色长袖外衣和白色便裤,像还拿着手提包,虽然不确实知道带了多少钱,但想来只会是买晚餐材料的金额吧。”天下一一边望着那封面皱巴巴的手帐一边说。

  这是位于设立了搜查本部的XX警察切裂派出所的会议室,被害人的丈夫清井由于妻子变成了七零八碎的尸体,现正陷于痴呆状态而被送进了医院,因此才由找寻着花枝至今的天下一来作说明。

  “有人曾看见过在买东西途中的花枝吗?”

  “书店的东主记得她曾经到过,好像是在售卖杂志的角落,看似在找寻什么杂志,但当问她在找什么时,她却像感到不好意思的吞吞吐吐,然后最终什么也没买便离去了。”

  “嗯,除此之外呢?”

  “我调查所得的便只有这些,在那以后,花枝的行踪便断绝了。”

  “最后是书店?喔……”我双手抱臂说道,“那样说来是离开书店后便立即被袭了,因为如果要去买晚餐材料的话,应该会在菜店和鱼店等地出现。”

  “可是书店距离有菜店和鱼店等的商店街只不过两百米,而且还是单一路径,行人也不算少,又不是深夜,在那样的状况下会被袭吗?”

  “嗯……”我咕哝道,“那么,是怎的一回事?”

  “我想花枝说要去买东西只不过是个藉口,离开书店之后,在自愿的情况下走到了商店街以外的地方去。”

  “为什么要那样做?”

  天下一窃笑道:“若然妻子对丈夫说谎后离开家里,那么原因只得一个。”

  “有私情?”我点头说道,“喔,那要试找一下花枝的交际关系了。”

  “关于这一点,花枝参加了一个名叫青空云雀会的合唱小组,每星期会集合一次来排练。”天下一望着贴于墙上的日历,拍着双手说道,“刚好今天便是练习的日子。”

  “好。”我站起身来说道,“那么快去进行问话吧。”

  “我也去。”天下一也站了起来。

  “不,不用你去了,以后的事交由专业人员去做。”

  “不对,这是我受了委托的事件,即使说不,我也会跟随去的。”

  “哼,那随便吧。”

  在主人公侦探与配角警部惯例的做作一番之后,我们便离开搜查本部。

  “虽然是不太好,但始终都出现了。”步行了一会之后,天下一在我耳边低声说。

  “说的是?”

  “七零八碎的尸体。事实上,也想到快要出场了。”——是已离开了小说世界的样子。

  “嗯,我也是那样想。”我也暂时忘掉角色的扮演而回答说。

  “在本格推理中,处理七零八碎尸体的场合,始终都是以原因为重点。为什么要把尸体切割呢?对于这点,假若欠缺有力的说明,会是个令人消化不良的结局。”

  “从现场方面考虑,仍然是以容易搬运的理由为最适当。”

  “对的,但在本格推理的世界中,这个理由没什么趣味,而且今次发现的尸体,被切割得很彻底,即使是手腕,也被切成了手掌、上腕和下腕共三部份,如果单只为了容易搬运,应该无需要到那个程度吧。”

  “若是为了隐藏身份的话,虽然在现实事件中经常会有,但……”

  “那些与其说是七零八碎的尸体,倒不如说是无头尸。作为推理小说的主题而言,是在本质上不同的东西,而且今次的尸体也有头部,连指纹也没被破坏,感觉不到有隐瞒身份的意图。”

  “那我想不到除此以外的理由了。”我很快便放弃。

  “还有的是,若在实际的事件中,凶手可能是疯的,而女被害人则是凶手的恋人。”

  “对,是有那样的事。”我皱着眉说道,“现实比小说更奇特哩。”

  “嗯,在小说中也有出现凶手把尸体吃下去的事情,但以为什么把尸体处理掉这一点作为谜团,这与七零八碎的尸体也有根本上的不同。再不然,凶手是个异常者、单为了变态趣味而把尸体切割也并不适合本格。”

  “存在什么理论上的理由是必要的吧。”

  “我虽然不觉得是必要,但读者却一定不会默不作声。在实行划时代的诡计之余,如果属于必要的便更为理想了。”

  “那样的小说又有多少呢?”

  “有的。”天下一点头后再听声的附加说道,“只不过诡计通常都不可能在现实中执行,全部都只是为了制造恐怖怪异的气氛来把读者蒙骗,仔细想来都是一些可笑的诡计,漠视法医学的也有很多。”

  “那个没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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