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卷全

  “那么傻!”蚁场弹起身来,“那不是真的,是诡计。诡计啊!”

  “不对,你错了。”天下一摇头说道,“应该不可能在约七小时之内从东京去轻井泽杀人然后再去大阪。”

  “那是可能的。”

  “啊?怎样做?”

  “那个嘛,”蚁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摇头说道,“把那个推理出来应该是你们的工作。”

  “喔、始终还是没有可能吧,怎会考虑有可疑呢,无论怎么看来,你都不是那种能想出这么厉害的不在场证明诡计的类型。”天下一以很马虎的语气说。

  “不、不能这样说,我刚好就是想到了那巧妙的不在场证明诡计。”

  “所以我才问那是怎样的诡计。”

  “那个则无可奉告。”

  呆望着两人的争持不下,我想正好表现出在推翻不在场证明作品中凶手的心理。他们对于他们自己想出来的不在场证明诡计充满自信,这个正好与密室诡计等其他不可能犯罪的凶手没什么不同。

  只是,与其他诡计不同,在不在场证明诡计的场合上,如果不被揭破的话,是无法清楚知道是否真的使用了那个诡计。举例来说,在从里面上锁的房间内若然有人被杀,那么只能想是使用了什么诡计,但在推翻不在场证明的场合,如果侦探已不再怀疑这个凶手,谜团便会就这样的消失掉。

  当然在现实世界中那也无妨,但在虚构的世界中如果演变成那样的话,凶手们便颜面无存了。他们在害怕自己想出来的不在场证明诡计逐渐被解破的同时,在内心中也紧张的等待着这个构思巧妙的时间与空间魔术、于读者眼前公开的那一瞬间。

  “嗯、那么这样好了。”蚁场满脸妩媚的说道,“给你一个提示,参考了它后再接受一次推翻不在场证明的挑战。喔、用上这个吧,但我说出的提示,请不要泄露给读者。”

  “不用了。”天下一冷淡的拒绝。

  当蚁场困惑的叹息之际,一个没好好穿上外衣的美女从不知哪里出现了。她把像记事纸般的东西交给了天下一,他则说了声道谢。

  “喂,那个女的是谁?”我问天下一。

  “嗯?啊,她是我的秘书。”

  “什么?秘书?……在什么时候有这个……”

  “好了好了,不要说那个了,”天下一望向蚁场说道,“情况已有所改变,果然你便是凶手。”

  “呀?”事态突然改变,蚁场呆了好一会儿,但很快便回复本来的扮相,并以严肃的表情说道,“在说些什么啊,既然那样说,大概已推翻了我的不在场证明了吧。”

  “当然。”天下一望着刚才的记事纸说道,“首先,你于四时离开公司之后,使用新干线前往高崎,然后再转乘信越本线去轻井泽,到达酒店是六时半吧,随后杀了芜子,再返回到了轻井泽站时约在七时半。”

  “嗯,然后呢?”

  “从那里乘信越本线到长野,抵达的时间大约是八时半。”

  “然后又怎样?”

  “然后你从那里乘坐SEJA前去大阪,由于SEJA到达大阪的时间约是在十时半,有足够的……”

  “等等、等等、请等等。”蚁场焦急得把双手伸了向前,“那个SEJA是什么来的?”

  “不知道么?那是指日本阿尔卑斯纵断超特急列车。”

  “咦?”说出来的,是我和蚁场。

  “那东西,是在什么时候开始通车的?”

  “才刚刚。这部列车很厉害,直接穿越日本阿尔卑斯山。所以,蚁场你的不在场证明被推翻了。”

  “请等等、请等等,没有那回事。在我行凶的时候并没有那样的东西。”

  “哼,那样的解释说得通吗?已经出了书的姑且不论,在之后发表的作品中,忽略那样厉害的交通工具是相当的愚昧啊。”

  “可是我并没有使用这交通工具,我运用了更巧妙的诡计。”

  “真难看!有投诉的话,请对写得慢的作家说啊。”

  “那么来听听我的不在场证明诡计好了。你、你也想听吧。”

  “也不是那么想听。来,要去警局了。”

  天下一拉着蚁场的手,而蚁场则一边说“请谁来推翻我的不在场证明诡计……”一边饮泣起来。

  (原文初发表于“临时增刊小说现代”1993年8月号)

  第六篇“花样粉领族氤氲温泉乡杀人事件”论

  ——两小时剧场列车之内(中午过后)。

  我一个人在吃着车站的便当。窗外,全是充满色泽的山峰。

  我喝了一口茶,然后微笑。

  “唉,悠悠闲的。棘手的事件告了一段落,过年就连少许休假都没有,很久没一个人去温泉,想到便去好了。”那样说完后我眉头一皱。

  怎么样,刚才用作说明的台词。

  特别是,尽管没有对手但为什么还说出声来呢?我应该没有自言自语的癖好啊。

  即使那是小说中的内容,也总觉得有些奇怪。“列车之内”这个姑且不论,但有“中午过后”这种写法么?

  算了,特地在休假,也不要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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