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足本也问。
矢加田也接续众人问道:“究竟是说谁杀了大腰?”
接着天下一作出了一次深呼吸,然后凝视着矢加田那边,在圆眼镜下的眼睛深处,闪着耀目的光芒。
“凶手便是、你,矢加田先生!”
除了矢加田以外的其他各人都“咦”的一声惊叫起来,然后望向矢加田。
虽然这邸宅的主人就那样的动也不动好一会儿,但接着便胸口上下起伏的对着侦探说道:“说什么啊?当时我还在客厅之中,想必大家也是知道的。”
“对啊,天下一兄。”我也帮着矢加田说话,“他应该没足够时间杀大腰的。”
“是吗?”然而天下一侦探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大河原警部大概也记得吧,最后与大腰接触的人是矢加田,确实是带了他到洗手间去。”
“说笑吧,所谓在一起都只不过是那两、三分钟而已。”矢加田苦笑着说。
“假如有两、三分钟的话,便已足够做出像袭击后脑那样简单的事来。”
“那样一来虽然可以杀人,但要搬运上山顶则没可能吧。”我说。
然而天下一又窃笑着然后说道:“那也是可能的。
“不会吧。”
“是真的。如果认为那是说谎的话,就请跟我来啊。”天下一突然转往另一个方向行去,我也紧追在他的后面,当然其他的人也跟随着我。
他来到了走廊,像是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但过了洗手间后还一直去到走廊的尽头,在那儿有一扇门。
“来,请大家看看这里。”天下一把门打开。
“啊!”客人们发出了惊讶的叫声。也不是没道理的,因为在门外是被雪覆盖着的斜坡,混合了雪的冷风呼呼的吹进来。
“这儿……岂不是山顶么?”鼻冈口吃的说。
“就是了。”天下一说道,“我们……不,是这座别屋在我们没察觉的情形下来到了山顶,这个设施,是属于这所邸宅的一部份。”
“怎么回事呀,请向大家说明吧。”我对天下一说。
“设置很简单,其实只不过是把这一整座别屋建造成为一辆登山缆车,但行驶的速度则缓慢得多,每程大概也需要花上一个小时,所以在里面的人都感觉不到在移动着。”
“昨晚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来到了山顶吗?”鼻冈问道。
“是的。在这个状态下,矢加田杀死了大腰,再从这个紧急出口把他推出去,然后开始折返邸宅那原来的位置。在这期间为了不让我们察觉,因此才继续不断的在客厅喝酒。当然,矢加田始终要在屋子还移动着的时候,尽量避免我们回到房间往窗外望去。当大腰没有从洗手间出来而开始骚动的时候,矢加田也只得暂时保持不太担心的样子,因为大概他想屋子或许仍未曾返回原来的位置吧,直至看了时钟知道已经过了足够的时间之后,才突然开始扰攘起来。是这样吗,矢加田先生?我的推理有不对的地方么?”
然而矢加田什么也没说,只是动也不动的呆在那里。
“你怎么能注意到这个?”我反而问天下一。
他微笑着说道:“在找寻大腰的时候,和警部你一起走出庭院外面,那时便觉得奇怪了。附在这座建筑物上的雪,与堆积在庭院的雪在质感上截然不同,简直就像只得那座建筑物走到了山顶一样。”
“果然,实际上便只是建筑物在移动。唉,投降了,只今次又输了一着。”我说出了惯常的台词,称赞着侦探角色。
矢加田突然伏倒在地上然后说道:“全部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曾经当过强盗,依靠那时得到的钱才能建立起现在的地位,可是强盗伙伴之一的大腰却以那时的往事不断向我勒索金钱,给了他的钱已经有不知道多少千万了。我想这样下去极之不妙,因此才考虑杀了他。
建造这所邸宅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而且我也对这个诡计充满自信,为了使得日后也不会被谁怀疑,所以才邀请了名侦探天下一前来。“
“只是这个想法实在是太乐观了。”
“好像真的是那样。”矢加田沮丧的点头说。
天下一带着少许不忍的目光望向矢加田,但突然神情变得开朗起来并望向我这里。
“怎样呢,大河原君。今次的事件并没有不自然的地方吧。凶手特意叫被害者到这所邸宅来,是由于如果是在这里,诡计便变得可行了。利用爆炸使邸宅变得孤立起来的理由当然也清晰得很。假如建筑物沿着斜坡登山这事情给谁目击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便完了。”
“是吧。”我点头说道,“今次的模式是以建筑物作为机关设置。”
然而……说到这里却又住口了。
“什么呢?”天下一质问道。
“不、没什么,只是……”
既然有制造那样复杂庞大机关所需的金钱,那么以那些钱去聘请杀手不是更方便快捷么。这个想法尽管在我脑海中盘旋着,但这个到底是本格推理的场合,我想总不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吧。
(原文初发表于“INPOCKET”1993年2月号)
第四篇最后的一言——死前留言
那……那是一具惨死的尸体。在观察现场的中途,就连平常见惯尸体的我都呕了出来。
被害人叫王沢源一郎,是个接近七十岁的老人,也是王沢公司的董事长。现场是他本人家里二楼的书房,被害人是倒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