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向众人问好。
现场的所有言语、所有声音,彷佛都遭到了驱逐一般。鸦雀无声……将其打破的是一声乾响,啪!
「噢~」
大叔娇喘。
「处死。」
无情的国王。
「这是为什么,国王!荷马兄有记得穿衣服啊!」
强出头帮人说情的师父。
「想也知道嘛!那我穿上去才刚好合身而已,给知欠穿一定惨不忍睹啊!」
早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徒弟。
各方的心思与说词相互交错,现场顿时乱成一片。知道「救水」内情的人,恐怕只有艾达飞基、沙优娜以及荷马杰克。但不管知情与否,光看就晓得他那副模样根本是变态。倒不如说,全裸还比较有立场辩解。
手持武器的骑士们纷纷杀向被判死罪的荷马杰克。
「国王啊!难道您要辜负热爱祖国、尽忠祖国、将一切奉献予您的我吗!」
「凭本王的慧眼,也未能看透你是愚昧至此的男人。能留给你的只剩这点慈悲,本王保证会将你厚葬。慷慨受死吧──荷马杰克。」
话虽如此,大概是得「救水」所助,荷马杰克靠著格外轻盈的身手,将大群骑士连番打倒。尽管之前曾让人半信半疑,但他似乎真有高强的本事。沙优娜对荷马杰克稍微感到另眼相看,还希望能尽快离开现场。
「──贤勇者大人、沙优娜小姐。」
「唔哇,他过来了!」
「你有什么话要交代吗,荷马兄?」
臂膀一挥就将骑士揍飞出去,反手还拦下捅过来的利刃再顺势折断;尽管周围的人们叫著:「浓毛妖怪!」「蛋蛋乱甩的怪物!」荷马杰克仍赶到师徒俩身边。他的表情因哀伤而黯淡──可是,也有某种如释重负般的满足。
「荷某要……噢……!感谢你们……嗯……!以这种形式……啊……!道谢……固然遗憾,但我还是无怨……噢……!无悔!」
「这个人在说什么啊?」
「『救水』正在趁机撒野呢。」
「荷某将来……噢……!必会另行报答两位……就是那边!大力点!」
「他开始指定部位了耶……」
「我并没有将事情办成,不值得让你报答。早知如此,若是能生产尺寸有别的『救水』──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与其说尺寸有差别……根本来讲,我想『救水』这种衣服,原本就是男女有别的吧?老师做出来的那件,我认为是给女性用的。」
面对细声纠正的徒弟,为师的睁大了眼睛。前骑士则把敌人大致扫荡完毕,还逼近过来问她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噢~!」
「别靠近我!呃,我从一开始就觉得有疑问了!这种衣服,感觉实在不像男女通用的!毕竟它的构造……比如胸口或胯下的部分,无论怎么想,都不适合让男性穿嘛!」
「对不起,我刚才没听清楚。你是说胸口……和胯下?」
「老师你根本听得够清楚了吧!换句话说,看知欠那副模样就晓得了啊!正常来想,男性一旦穿上去的话,就会有东西被挤到外面嘛!那样不是很奇怪吗!所以,那件衣物是给女性穿的!」
「…………唔!岂有此理……!」
「我觉得岂有此理的是老师耶……」
「救水」有两种。为男性设计的款式,以及为女性设计的款式。
艾达飞基不知道这一点,就把女用款式当成男女通用的了。结果使得荷马杰克显露出身体局部的左右不对称,讽刺得让贤勇者这才发觉自己判断有误的事实。
艾达飞基跪倒在地,灰心地抱著头。
另一方面,沙优娜总算讲出了从最初就想讲的话,因此有点志得意满。
「……荷马兄,我──」
犯下了无从挽救的错──艾达飞基如此心想;但荷马杰克向贤勇者伸出一只手,制止了他的谢罪。顺带一提,荷马杰克空著的另一手,被他若无其事地用来把以往奉为主子的国王勒昏了。放肆也该有个限度。
「请您放宽心,贤勇者大人。荷某对沙优娜小姐用过的这件『救水』甚为中意。因此您不觉得,分男用女用根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吗?」
「即使是沙优娜用过的『救水』……荷马兄也觉得好吗?」
「请你们不要趁机乱加缀词!」
「不如说──这样才好。精美之技艺,荷某感激不尽。」
荷马杰克表现出羞赧。两名男人不分先后,牢牢地互相握了手。
承认本身错误,警惕自己有所骄横的贤勇者。
宽恕其过错,进而赞许对方的前骑士。
一直在提醒他们再不快逃,铁定会大事不妙的徒弟。
──就这样,身穿「救水」的前骑士启程流浪。他发誓,将来必当回报心地和善的师徒俩。后来徒弟暗自祈祷:「希望这个人别再出现了。」为师的则是预言般地咕哝:「他在接近最终话时八成会有戏分啦。」
题外话,这场骚动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