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
[我像这样寻找毕业演奏的搭档,和许多人不断练习,可是最后,我还是只能和其中一个人搭档,必须背叛其他的人,所以我也是为了自己而利用别人。]
然后,有些不自然地又添上一句话,[或许……根本就没有人会跟我这种人搭档。]
[不会的……你想和谁练习、心里想怎么做……]我发自内心这么说着,[只要跟我说一声……我随时都能和你搭档。]早就已经对女孩子说习惯的字句,现在说来却这么难为情。
[如果是在报名截止的前一天,会给你带来困扰吧?]
[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为了你。]
[我有三位崇拜的女性。]
[……阿玺诺。]
[未来你的姓氏如果可以和我的母亲相同,或许就应该将这个奇迹称为命运的安排。]
[你母亲的名字是?]
[玛丽亚耶卢迪烈。]如果硬要把那件事说出口,实在是太差劲了,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要这样做。察觉到认真起来的自己,还想用玩笑掩饰过去。
[很棒呢,很棒的名字呢。]可是,法珞却有些出乎意料的模样,扬声地笑了。
[我可以相信你吗?]
她轻轻地在床边坐下,简陋的床架发出叽嘎的声响。像这样的场景早就经历过许多次了,尽管如此,内心的鼓动却提前来临。
——根本不像我。
心底的话语,不由自主地说出口,因为法珞,变的情绪化。
[嗯,请相信我。]我轻轻触摸她的肩膀,贴近她的脸……
但是她的手并没有伸过来拥抱我。取而代之的,是她那双白皙的手腕,握着胸前的坠饰。
[那个是?]
[咦?]
[那个坠子?]
她的胸前挂着一个因为氧化而变成红黑色的坠饰,一直以来都用黑色的皮绳穿着,在胸口摇曳,现在则是珍爱地抚摸着它。
[这个……]边说着,她把坠饰迎到我的视线前。从颜色来看并不清楚,但是应该是类似的羽毛的形状吧。
[这是我唯一从出生以来就一直戴着的东西,原本应该是很美丽的银色,因为我一直触摸它,就变的这么脏了。]
我发现她的语气自然而然地,有些软化了。
[可是我不会拿下它,因为这是我能够展翅高飞的翅膀。]这么说着,她更用力地握着那个翅膀。
[带点脏污的翅膀,不过却很适合你,显得如此美丽。]
法珞希黛佛瑟多。
她颠簸走来的这一条路。这个过程中,沾染了泥土,翅膀的确是脏了,但是这对翅膀一点都没有失去它的力量。
[还美丽的词句。]
[我没有跟你提过吗?我其实是想成为诗人的。]
她忽然别过视线,喃喃地说着,[那么为什么没有当诗人呢?]
[……耶卢迪烈家族,我的名字,并不容许我这样做。]
[是啊……总是会有这样的事情。]她起身,轻轻地摇摇头。
[对不起,今天……我有点累了……]
[啊,不……是我不好意思,留得太晚了。]
我并不觉得遗憾,如果就这样和法珞有了关系……会更后悔吧。
[那么打扰了。]
在大门前,法珞像是要挽留我一般地说了,[今天真的很抱歉。]
[抱歉什么?]我装傻地说着,她的脸上终于又露出平时的笑容,手还是抚摸着翅膀。
[那翅膀就像你一样,那么美丽、那么直接。]
[好美丽的诗句。]她又重复一次这句话。
[可是……]
[请一定要再邀我一起合奏,只为了你,我随时都没问题。]
[……听了我的故事,你还愿意继续这样说吗?]
[当然,我……因为我想要了解你。]
就在那一瞬间,如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所感受到的变化,又出现在她的身上。可是,我还是无法描述这个变化。
[阿玺诺。]
[……是的。]
[总有一天,这个时刻会来临——你就会了解。]就像是个预言者一样的神情,仿佛是另一个人借了她的口说着话。
[阿玺诺耶卢迪烈。]她再一次呼唤我的名字。
[总有一天,这个时刻会来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