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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聊着从哪里来,还有一些符德鲁琴的话题,但是气氛一直不热络。正当我也开始在他身上感觉到和他的符德鲁琴音中相似的那份焦躁时——终于,我开口问了,[对了,你为什么会到这里?]
[……因为有人约我来。]
[如果不喜欢的话,就先回去也可以吧?]
[我正在等人。]
[到底是在等谁?]
谁会约你这样的人啊?我刻意讽刺着,他却不以为意地只是盯着门口看,不久之后,门打开了,有一位女同学走近来。虽然在大家合奏的中途,有人突如其来打开门近来,却没有打断正在进行的演奏,只是有几个人转头往那个生意看去。
她向这个方向走过来,无视我的存在,低声说了,[不是说好要在授课室的吗?]
[所以我有留字条了。]她的手上拿着什么纸张,像是被用力捏过,显的皱巴巴的,隐约看得到写着交谊厅的文字。
[库里斯,这一位是?]
脾气虽然不太好,不过还是一位美人。我探过头去想要他为我介绍一下,她则是用打量的眼神看着我。
[嗯嗯,阿玺诺,她是朵鲁蒂尼妲。]库里斯这么介绍着,而朵鲁蒂尼妲则是沉默不语。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阿玺诺耶卢迪烈。]
[……你好。]
这个女孩就连对库里斯也很冷淡啊……正当我这么想着,她却露出强悍的表情,再也不想继续聊下去了。
[我们还有点事情……失陪了。]朵鲁蒂尼妲拉起库里斯的手,正想像进来时遗言粗暴的开门离开……
[这是什么?]看着库里斯胸前的花朵,她感到狐疑。
边露出困扰的微笑,库里斯回过头来看着我,[这是什么?]
[花啊。]
[这是要干嘛的?]
[……这个吗?送给喜欢的女生吧?]
库里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就站在大门前,将那朵花递给表情不太高兴的朵鲁蒂尼妲。瞬间,朵鲁蒂尼妲的脸垮了下来,仅仅过了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她随即别过脸,就这样直接走出去。库里斯完全不在意这个举动,小跑步地跟着她的背后离开了,我对这两个人的言行举止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当时的我,还不明白有关库里斯和朵鲁蒂尼妲的任何事。
[焦躁?库里斯的琴音里?]当我说完我和库里斯认识的过程,法珞这么问我,看来她首先在意的是那家伙的音乐。
[理由我不清楚……现在也是。]
[他的琴音就是灰暗,沉闷忧郁,像是在逃避什么……]
[库里斯在逃避?]
[谁知道?也许是在逃避现实吧。]
[……现实?]她别过视线,低着头陷入思考。
那时候,我甚至将一直不想说出口的东西都坦白了,[那家伙根本不面对现实,因为他拥有的只是雨的幻觉、只活在信中的女朋友、还有虚伪的朋友……]
[……什么意思?]
当话一说出口,心中惊觉糟糕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如果要说是开玩笑却又说得太多,硬扯是比喻却又描述的太具体。我想起和库里斯认识了几天之后,和朵鲁蒂尼妲交换过的约定。可是就算脑袋中清楚明白,我的情绪却冷静下来。
[为什么要这么在意那家伙的事情?其他人也没有问到这么多啊。]
[你说为什么……?]法珞微笑了。
[因为阿玺诺跟我提到很多啊,比起聊到其他人的时候还要多。]
[这……也是啊。]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别人优秀。我的确拥有弹符德鲁琴的能力,但是如果就此把它为才能,倒是愚蠢透顶的事。所以就算符德鲁琴的实力被批评了,也不会显露出任何情绪。
可是……库里斯霍尔顿,只有这个家伙是特别的,光是看着他,我就会莫名感到焦躁。不管是和他说话,还是听见他的琴声。但是,进入这个学院后,第一位和我聊天的人,是他,他是唯一称得上是我朋友的人。但如同我对法珞提到的遗言,要称呼那家伙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感到困惑犹豫。
[那么你就是库里斯那位虚伪的朋友吗?]
[……是吧。]
[为什么?]
[那家伙太怪异了,甚至竟然幻想自己看见了下雨。]
[唔嗯……你说的看见是什么意思?]
[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只要对他说“今天还在下雨,真不方便呢。”你就会知道了。]
[……我不会被嘲笑吧?]
[嗯,我想那家伙应该是会笑的。]
[……]
[然后,他回接着说,]我的脑海中鲜明地浮现——露出困扰的神情,然后抬头望着天空的库里斯的身影,[就像平常一样啊。]
那一天,我比较晚出门。应该会迟到吧,不过我对待符德鲁琴的历史之类的,本来就没什么兴趣。而且,瑟欧伯音乐学院对于迟到是采取宽容的态度。不过相对地,对于没有展现实力的人却不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