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特效药的分配有一个优先顺序……我们每一个人都被打上了‘对国家非常重要的国民’与‘普通国民’这样的烙印。”
首都警卫兵的特效药分配排名非常靠前,仅仅因为他们是“对国家非常重要的国民”。
“的确如此,如果我们都病倒了,那么首都的秩序很快就会变得极其混乱。我们必须要以健康的身体来守卫首都。喂,凯姆,是这样吧?这都是为了这个国家着想啊。”
“是啊。”
“最先服下药物的是皇室成员,其次是守卫皇室的卫兵们。再其次是政治家集团,然后是掌管这个国家经济命脉的财阀以及警察、消防的那些人,接着是医生,再接下来就是我们这些保卫首都的卫兵了……最后才会分配给那些普通的民众。”
道库停下来想了想,然后问道:“凯姆,你是怎么想的?国民……人被划分出了等级这件事,是好事吗?”
应该不是好事吧。凯姆在心里可以毫不犹豫地做出回答。
可是,考虑到实际情况……
“这也是无奈之举吧。”凯姆只能移开自己的目光,小声地回答。
“无奈之举吗……”道库好像有些不满地小声说,“是啊,真的是没办法啊。”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这个市场里的人们已经知道关于疾病的事情了吧。”
道库点了点头:“是的,他们已经知道了。”
“被死亡的恐惧所驱使的人们,就算有一天发动暴乱也不奇怪。”
“的确如此。”
“正因为我们在这个城市里四处巡视,才好不容易确保了和平。”
“是啊……我知道。”
“如果我们也病倒了,人们反而会处于危险之中。既然不能给全体国民分配特效药,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考虑如何将这件事的影响控制在最小的限度。”
“凯姆,你说得真好,可以说是一个满分的答案,真是太完美了。”
道库说的话里明显带着刺。
凯姆注意到了这一点,却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对方话中的刺并不仅仅是针对自己的讽刺,其中还包含了无尽的哀伤。
有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一边笑着一边从两人的面前跑过去,他们应该是从贫民窟跑来这里捡些烂菜叶的吧。
“喂,凯姆。”
道库指着远处孩子们的背影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可以……”
“那群孩子算是‘对这个国家非常重要的人’吗?”
凯姆无法回答,这是一个因为知道答案才只能选择沉默的问题。
道库用苦笑来应对凯姆的沉默,然后接着说:“凯姆,以你的理论来看,如果那些孩子因为患病而死去也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比起那些孩子,我们这些警卫兵更有优先服药的资格。是这样吧,凯姆?你所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不是——这句话凯姆无法说出口。
再次接受了沉默的道库说:“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在责怪你。只不过……人,无论是谁,对另外一些人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存在。那群孩子也是一样,对国家的角度来看,他们可能只是一些贫穷的、碍事的家伙。但是对孩子的父母来说,他们是无法替代的、无论怎样都想要守护住的生命。是这样吧?”
真是个诚恳的男人啊,凯姆在心里暗想。
说不定……作为一名士兵来说,这种诚恳是致命的。
从城中的某处传来了洪亮的钟声,这是对巡逻士兵们的紧急召集通知。
好像是药物终于被送来了。
“我们回去吧。”道库重新打起精神,用开朗的声音说,“我们的生命获得了拯救,更要全力保卫国家,应该为了能得到那些难得的药物而感到高兴。”
带着无尽哀伤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凯姆的心。
道库在第二天和盘托出了逃走的计划。
“凯姆,有件事我只想和你说。”两个人在市场巡逻时,道库说,“我知道逃跑会受到严惩,而且也根本没有成功逃跑的自信,如果被抓住就会上军事法庭,一定会判处死刑。”
也就是说他已经有所觉悟,也正因为如此,道库才会想要把逃走的理由告诉凯姆。
“我并不是背叛国家与军队,只是……一定要把这个送出去……”
说着,道库摊开手掌,昨天分配的那颗药丸赫然就在他的手上。
“你没有吃下去?!”凯姆惊讶地说。
道库笑了笑说:“是啊,我成功的骗过了所有人。”
随即他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紧紧地握住那颗药丸。
“你要将这颗药丸送出去吗?”
“是的……”道库伸出手,指着首都南边的那座山峰说,“我的故乡就在那座山脚下,我的妻子和孩子都生活在那里。我的儿子今年才五岁,他从出生时起就体弱多病……一旦染病,绝对撑不过去。”
“所以……你要让他吃下这颗药丸吗?”
“这样做不对吗?”
面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