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深色长裤啊……听起来好像是随处可见的打扮。”
“就是啊。自认好像见过那个人的说法多到数不清,负责打听的人都举手投降了。”
“这么说来,目前还没有什么又用的情报喽?”
“是啊。只有一个情报,目击者说曾在车站旁边看过同样打扮的可疑男子,有个粉领族看到他无所事事到处闲逛。因为车站也张贴了这张肖像图,所以她看了主动来通报。”
“原来还真有人这么配合啊,那你何不找那个粉领族详细打听?”
“用不着你说,我当然问了。可惜她看到的好像并不是遇害者。”
“你怎么知道?”
“她说的车站并非条崎,而是前一站的瑞江站。而且,长相似乎也不同。我一拿遇害者的照片给她看,她就说她记得脸应该更圆才对。”
“恩……圆脸啊……”
“唉,干我们这行本来就得不断重复这种挥拳落空的滋味。跟你们这种只要道理讲得通,就能获得肯定的世界可是大不相同。”草薙一边用筷子捞起煮烂的马铃薯一边说,然而汤川毫无反应。草薙抬头一看,只见他双手轻握,瞪着空中。
草薙很清楚,这是这个物理学家沉思的表情。
汤川的眼睛逐渐对焦,他的视线射向草薙。
“听说尸体被毁容了,是吧?”
“没错,连指纹也被烧毁了,大概是不想让人查出死者身份。”
“是用什么工具毁容的?”
草薙先确认周遭无人窥听后,才在桌子探出上半身说道:
“没找到工具,凶手八成事先准备了锤子之类的东西,研判应该是用工具多次敲击脸部,敲碎了骨头。牙齿和下颚也支离破碎,所以也无法比对牙科的病例资料。”
“锤子啊……”汤川一边用筷子戳开关东煮的白萝卜一边嘟囔。
“有什么不对吗?”草薙问。
汤川放下筷子,双肘放在桌上。
“如果那个便当店的女士是凶手,你应该想像过她那天采取了什么行动。你一定认为她说去电影院是谎话吧?”
“我并未断定那是谎话。”
“不管这个了,总之你先说说看你的推理。”汤川说着对店员招手,另一双手抓起空杯歪着晃了一下。
草薙皱起眉头,舔舔嘴唇。
“谈不上什么推理,不过我是这么想的:便当店的……为了省事就姑且称她为A子吧。A子下班走出便当店时已过了六点,她从那里走到滨町车站约需十分钟。搭乘地下铁抵达条崎站约二十分钟,如果从车站搭公车或计程车去案发现场的旧江户川附近,应该七点就能抵达现场。”
“遇害者在这段期间的行动呢?”
“遇害者也正前往命案现场,八成和A子事先约好了。只不过被害者是从条崎站骑脚踏车过去。”
“脚踏车?”
“对。尸体旁边扔了一辆脚踏车,上面的指纹和遇害者的吻合。”
“指纹?不是被烧毁了吗?”草薙点点头。
“所以这是在查明死者身份后才确认的。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从被害者凭居的出租旅馆房间采到的指纹完全吻合。慢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光凭这样就算能证明出租旅馆的房客用过脚踏车,也不见得就是死者本人吧?因为出租旅馆的房客或许才是凶手,是那家伙用的脚踏车,也不见得就是死者本人吧?因为出租旅馆的房客或许才是凶手,是那家伙用的脚踏车。问题是,我们也比对过房间掉落的毛发,和尸体完全吻合。顺便告诉你,连DNA鉴定也做了。”
草薙这连珠炮般的说词令汤川露出苦笑。
“这年头,没人会以为警方会在确认身份时出错。撇开这个不说,使用脚踏车这点倒是耐人寻味,被害者是把脚踏车放在条崎车站吗?”
“不,说到这个啊——”
草薙把脚踏车的失窃经过告诉汤川。
汤川睁大了金框眼镜后面的双眼。
“这么说来,被害者为了前往命案现场,不坐公车或计程车,却特地从车站偷了一辆脚踏车?”
“应该是这样。根据调查,死者目前失业,身上没什么钱,大概连公车钱都舍不得花吧。”
汤川无法释然地交抱双臂,呼出一口大气。
“算了。总而言之,姑且假设A子和死者就是这样在现场碰面。你继续往下说。”
“虽然约好要碰面,但我想A子八成躲在某处。一看死者现身,就从背后悄悄走近。把绳子往死者脖子上一套,用力勒紧。”
“停。”汤川张开了一双手,“死者身高多少?”
“一百七十公分出头。”草薙按奈着想咋舌的冲动回答,他知道汤川想说什么。
“A子呢?”
“一百六十公分左右吧。”
“那就是差了十公分以上喽,”汤川托着腮,咧嘴一笑,“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要勒毙一个比自己高的人的确很困难。根据脖子上的勒痕角度,也看得出死者是被人往上拉扯勒死的。不过,死者也可能是坐着的,说不定他当时正跨坐在脚踏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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