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松井思索着,向空中喷一口烟。
“不过,小坂最终没有被起诉,主犯另有他人。经营小坂他们所在的作业场的社长,因欺诈和伤害被判了实刑。”
“小坂得免起诉,是什么原因?”
“掉手指的是作业场的三名员工,包括小坂。似乎这三人都因为牵涉黑社会的赌博,债台高筑而走投无路。偶然耳闻其事的社长,也想从中谋利,策划了欺诈给付金的事。然而,进一步调查发现,这家伙似乎私下里与开赌场的黑社会有关系。这一点就尚未弄清楚。也可能从一开始就是设好的圈套。”
“这么说……”
“小坂,即现在的菰田重德吧,以福冈地检的看法,这家伙也算是被害者。”
若槻感到自己先人为主的看法变得很突兀。然而,真的仅此而已?他想,可能还有未被警方知晓的内情吧。尽管如此,他没有带来对这件事追究下去的材料。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关于菰田和也之死,该怎么办呢?我的确目击了菰田重德的可疑神态,现在仍确信菰田与此死亡事件有关。我觉得您会相信我提供的证据吧?”
“噢。”
松井掐灭烟蒂之后,喝一口水。他似乎犹豫着该不该对若櫬说出来。
“……关于菰田和也的司法解剖,我们请法医特别留意,但这方面并没有发现任何显示他杀的东西。脖子上没有一圈的绳索痕。颜面没有充血。没有显著的溢血点。而且尸体正下方有小便失禁的痕迹。任何一个方面都只能认为是自杀。”
就是说,这次杀人干得如此巧妙?
“那么说,警方已经解除了怀疑?”
“因为有你说的情况,我们尚未完全放弃。在菰田重德不在场的证据成立以前,会继续侦查。”
“不在场证据?”
“和也的死亡推定时刻是上午10时至正午,菰田重德说这期间他和熟人在一起,但这个熟人只是在小酒店认识的,不知其姓名和住处。”
即便这种随意的不在场证据,只要他声明有,就可以证明他的清白吗?若槻摸不准菰田的真意。
松井看看表,站了起来。
“我得走了。总之,希望你明白,我们也在全力以赴查案。一有结论,会马上给你打电话。”
雨不知何时已停,松井没有忘记带走尼龙雨伞。
若槻拿起账单,发现松井完全忘记了付咖啡钱这回事。
出了饮食店,已快到正午。若槻决定在用餐高峰前解决午饭,就在回公司的途中吃了青鱼荞麦面。还有三十分钟午休时间,一想到菰田重德正等着他,他便浑身不得劲。可他麻烦了葛西暂代自己的工作,也不能太逍遥。
若槻从地铁的四条乌丸站走出地面时,看见一个眼熟的人从茶褐色的昭和人寿保险京都第一大厦走出来。是金石——醍醐老师的助手。他穿着长袖白衬衣加黑色牛仔裤。因相距有六十米远,金石似乎没有看见他。
未等若槻开口打招呼,金石已拐人相邻的大楼。
若槻甚觉诧异,认真一看,隔着玻璃见金石出现在一楼饮食店。金石占了个靠窗的位子,眺望窗外。
若槻装作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进人大厦前不经意地回头扫一眼,不巧金石所在位置正好处于死角,看不见他的身影。
在八层楼出了电梯,不出所料,柜台前出现了菰田重德的身影。看来他不会伤一下手指便罢休。
从职员出入的门口进入总务室,见葛西皱着眉头还在等他。他身穿订做的特大号西服,提着心爱的小皮包。他现在要外出?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他今天又来啦。”
若槻小声说道,葛西扬一扬眉毛。
“已经见怪不怪啦。刚才还有一个人要找你哩。”
准是金石,若槻心想。
“什么样子?”
“人瘦瘦的,脸色很差的男人。戴着银边眼镜。说是姓金石,有印象吗?”
葛西似乎对金石印象欠佳。
“啊,是我母校的……心理学老师。”
若槻差一点脱口说出犯罪心理学,慌忙含糊其辞。尽管隐匿了菰田的姓名,他还是不想让人认为他已向外人透露了此事。
“他没向我说有什么事。不是投保的吧?”
“噢。我想是私事吧。”
“我说你马上就回来,可他说没有时间了,急急走了。”
葛西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若槻。
“我刚才见这位金石蛮热心地与菰田搭话,不过菰田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当我走过去时,他就闭口不说话了。”
若槻感到脸发红。金石打算干什么?
“我想你知道,顾客之间在这里交谈,即便是闲聊,我们也不欢迎。因此惹起新的矛盾的话,即使责任不在我方,也很麻烦。何况是跟那个家伙信.既然是你的熟人,好好跟他说说,行吗?”
“我明白。”
“我马上要去紫野。有件员工挥霍了公款的事。似乎顾客闹上门了。你一个人行吗?”
葛西眉宇间透出担忧,但也不至于心中无底。目送葛西的背影离去,若槻这才感觉到自己是如何依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