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他母亲刚生下他就病死了。他好像是和奶奶一起过的。”
“那位老人家还活着吗?”
光代摇摇头。
“已经去世了,患癌症什么的。我读高中时,小坂也就十六七岁吧。他在家闲待着。据说在老太太去世后不久,就看不到他的踪影了。”
“上哪里去了呢?”
“不知道。后来有人说,他去了关东那边。”
小坂重德在那以后,一定是周游各地。然后,在九州参与了“切指族”事件,返回关西后偶然遇见了菰田幸子,与之结婚……这一过程似乎清晰起来了。可是,为何幸子偏偏挑中这样的男人作为结婚对象呢?
“刚才您好像提及菰田幸子有自闭症?”
“我是有那种感觉。她在班上总是很孤立。”
“完全没有朋友?”
“也说不上是欺负她,其他女孩子不爱跟她说话。她没有母亲,总是一身破破烂烂的。孩子嘛,与众不同的话,马上会被另眼看待的吧。”
光代以自己也是其中之一的口吻说道。
“菰田女士的母亲怎么了?”
刚才从客厅出去玩的叫“阿舞”的女孩回来了。磨着要妈妈逗她玩。光代哄好孩子,又把女孩带到客厅外去。
“这也是传说。”
返回来的光代压低声音说。
“她妈妈和别的男人私奔了。被抛弃的爸爸成了酒鬼,完全不理会幸子。幸子的手腕和背上,时不时有像是体罚的痕迹。”
体罚的伤痕?她受到虐待?
若槻突然想起菰田幸子手腕上的伤疤。虽然只看了一眼,那是几道平行的很深的伤口。若非特定伤,不会留下那样的疤吧?
若是,则菰田幸子真的好几次尝试过自杀。
“听说菰田幸子曾自杀未遂?”
若槻灵机一动似乎正中目标,光代显出对方何以得知的神色。
“那是上初中后的事。有那么传过,说她用裁纸刀割了手腕。”
“她为什么想到死呢?”
“这个嘛,因为是传的,详情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发作性行为吧?”
一切都是传言,传言,传言。可是,只要有人开了头,就会不胫而走的传言,往往不知不觉中就被当成事实来接受,成为记忆。光代对那些根据并不充分的传言至今记得一清二楚,比事实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这种现象的表现。小坂和菰田所成长的三十多年前的故乡城镇,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呢?
“哎,您这样多方询问,是否和也君之死与小坂……她丈夫的行为有关?”
光代的声音显得有些不安。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甚至希望忘记自己曾经做过保险公司的外务员。在昭和人寿保险公司任职的一年里,签下的保单全都是亲戚、熟人,总计就是十份。可区区十份保险合同之中,就有一份诱发了杀人事件,令人不堪回首。
“不,并非特别有那方面的怀疑,只是手续上非得做一下调查。”
若槻试图说些令她安心的话,但光代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有点阴森可怕。
“可说不定,小坂杀的不只是动物哩。”
若槻猛然一震。
“这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我也不知该不该说……”
光代似有些迟疑,但已无法抑制自己一吐为快的欲望。
“六年级时曾去远足,隔壁班上的一个女同学失踪了。全镇人都出去寻找,最后发现她的尸体浮在水塘里。”
尽管房间里面相当闷热,若槻却觉得脊背一阵寒意。
“不是意外事故?”
“据说远足所去的地点与水塘相距五百米,那女孩子挺乖的,不可能一个人到那里去。”
“不过,有什么具体的线索,可以把那次事件与小坂重德联系起来吗?”
“早些时候小坂还纠缠她,为此小坂被老师找去详细问话。后来有人证实小坂一直在近旁,才打消了怀疑。”
若槻松了一口气。
“岂不是有不在场的证据吗?”
“不过,我现在想起来了……”
光代瞪圆两眼盯着若槻。
“当时的证人是菰田幸子。”
雨很小了,但依然在下。若槻用金刚站前的公用电话与京都支社取得了联系,然后登上了与返回难波相反方向的电车。
和歌山县在近畿地区中是交通特别差的,所幸K町就在南海高野线沿线。一方面觉得没有机会再跑这里了,另一方面听光代说,菰田当时的班主任桥本老师碰巧因工作调动返回那所小学,若槻便产生了再跑一站的念头。
在终点高野山稍前的一站下了车。这里北连葛城山脉,南边耸立着高野山,可谓满目苍翠。
步行到K小学花了二十分钟。
他进入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