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计师,是成为保险数理专家的途径。是运用统计学来计算保险费率或年金等。咳,只要拥有保险统计师的资格,既不必担心被差去做最差地段的营业所长,董事会又须依靠保险统计师,所以成为董事的机会很大。”
“——噢,你喜欢这种工作?”
若槻想了想,说:
“不,一点也不。”
阿惠“嘻嘻”地笑了。若槻望着她的笑脸,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也咧开了嘴。
晚上,若槻回到房里,发现电话有一个留言。
一按键,传出了母亲的声音。留言可以说上一分钟,但母亲却在十五秒内匆忙地说了句“打电话给我”,就挂断了。
若槻心想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一边却拨了电话。
电话铃响六次之后,伸子拿起了话筒。
“妈,我是若槻。”
“……”
“喂喂,是我。”
“啊啊,慎二。有什么事?”若槻生气了。
“你留言说给你打电话,我就打了嘛。”
“啊啊,不错。给你介绍对象,怎么样?”
“不要。”
“你也没个人照看着。对方如何,听听也不要?”
“我不喜欢搞这种事。”
“为什么?”
“那感觉就像彼此掩盖自己的弱点,虎视眈眈盯着对方似的……”
伸子对若槻的话充耳不闻。
“我已经寄了照片和相亲函(相亲时互相交换的身份说明。)啦。不管你满不满意,也还得看人家呢。看完马上寄回来。用挂号速递。”
“这种事事前也得问问我吧?!”
然而,伸子那边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径自说起人秋以来,为销售人身伤害保险而在支社进修的事情。
“又来了!”若槻烦了。伸子的话总是很长,而且说得很快,让人插不上话。
若槻原以为她在千叶独自生活太寂寞,总是多听听她的诉说,可她今天的话比平时还要长得多。
若槻产生了强烈的冲动,想问母亲一件事情。
“妈……”
“哦。什么事?”
可能从若槻的声音中听出了什么,伸子不说话了。
哥哥为何自杀的,你知道吗?
然而,这个问题在若槻舌尖上没有变成声音,就消失无踪了。
“我要挂了,明天要早起。而且,想一想吧,还得付电话费呢。”
“对对,我知道了。好吧,晚安。”
在若槻说出“晚安”之前,电话已挂断了。
3
4月19日(星期五)
那所医院位于地铁的山科站进入山边之处。
龟冈营业所的营沼所长在正面大门前停下车,若槻先下,眺望四层楼的医院。
白色的墙壁已发黄,给人阴森之感。玄关周围也极冷清,没有任何花坛或植物。转到侧面一看,与水泥墙之间有三十厘米左右的空隙,满满堆积着报废的自行车、空铁罐、塑料饮料瓶等垃圾。
即便若槻没有任何先人为主的看法,恐怕也不想住进这种医院治疗。
“让您久等了。我们走吧。”
菅沼把车停在停车场,摇晃着矮小肥胖的身躯快步走过来。
即使进入建筑物里面,医院给人的印象也没有任何改观。原本就采光不足,加上照明也不够,大厅里就像黎明时分。抬头一看,日光灯约有一半不亮。
三排发黑、变形的沙发上,都坐着无所事事的老人。距午休时间还早,问讯处的窗口已拉上了帘子。
内科病房在四楼。三台电梯都停在高层,似乎没有下来的意思,两人无奈,只好跑楼梯了。
“上次去的时候,他不在病房里。”
菅沼艰难地登上狭窄的楼梯,呻吟般说道。脚步声和说话声在封闭的空旷空间里回响。楼梯上的油毡已磨损,变得滑溜溜的,防滑橡胶也没有了,稍不留神脚下就会打滑。
“我假装不在意地问同房间的病人,据说他日间天天到本站前打弹子机。”
“常见的类型吧。”
健康的人长期住院度日,实在闲得无聊。自然日间要偷偷外出,若没有走远的勇气,目的地也就限于弹子机店之类的地方。
“于是我打算改日再来,正要走,却跟他碰个正着。他两手还抱着一大堆威士忌酒瓶、蟹肉罐头之类的。一见我,就一副‘糟了’的神情。他的解释才有趣呢。什么有极要紧的事才外出的呀,威士忌是替别人买的呀之类……”
“真有福气啊!”
与人寿保险有关的犯罪之中,诈骗住院费不像为了保险金杀人那么耸人听闻,所以几乎不被媒体提及,但其实诈骗住院费是最损害保险公司利益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