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我该怎么说呢?我和上田不可以有来往吗?”
“哈哈哈,当然不是不可以啦,不过说到滨本幸三郎先生,就算立个铜像也没人会意外,可说是大大有名的人,所以听到你说和一个司机亲密交谈,多少会觉得有点奇怪。”
“哈!从见多识广的警方听到这种意见,才真叫人奇怪呢。只要能带给我知识上的刺激,或是某种精神上的满足,就算是娼妓我也乐于交谈。对了,我跟他很谈得来,大概是因为我在军队待过吧。我想向上田打听现在自卫队的状况。”
“原来如此。不过,你跟他的交往,只限于在这里吗?”
“那当然,因为我们没有别的机会碰面。其实那也是因为我离不开这里。不过,这栋房子是大约一年前盖好的,之前我住在镰仓,那时菊冈先生曾经来拜访我,上田那时也以司机的身分一起来过,不过那时我们并未交谈。”
“菊冈和上田来这里,只有夏天和这次而已吧?”
“是的。”
“夏天时他们待了多久?”
“一星期。”
“是吗?”
“关于第二个问题,我十点半左右就回房去了,叫我举出不在场证明我也没办法。”
“十点半吗?还真晚啊。”
“因为我和英子在聊天。不过,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我的不在场证明,各位也都知道,我的房间在塔顶,除了走跳板式的楼梯外,没别的方法回去。这个跳板式楼梯在升降时,会发出响彻全屋的声音,而且现在又是冬天,不可能放下来不关,否则主屋会非常冷。所以升降这座跳桥的声音响过一次后,直到隔天早上再度响起升降的声音为止,可以证明我没有离开塔顶的房间一步。”
“原来如此。我们当然不可能怀疑你。像你这样有地位又有声望的人,没理由去杀一个小司机,搞得自己身败名裂。今早你是几点放下跳桥的?”
“大约八点半左右吧。如果起得太早,把我女儿吵醒了,会被她埋怨。不过,照这样来看,凶手应该不在这个家中吧。”
“这么一来,就只能判定上田是自杀的。但根据我们的经验,那实在很难说是自杀。如果那是他杀,很遗憾,凶手必然是在这个屋里。”
“可是,明明就没有啊。”
“你说的没错。不过东京方面也己经采取行动,说不定会查出隐藏的动机。对了,关于那座跳桥升降的声音,这里每个人都可以听见吗?”
“应该听得见吧,因为很大声。不过地下室听不听得见,我就不知道了。就这个意义来说,菊冈先生住的十四号房是特等房。一、二号房的人如果没睡着,应该会听得很清楚。”
“那么,关于第三个问题呢?”
“你是说谁的行动可疑吗?因为我的房间在塔顶,和大家完全分开,所以实在不得而知。我只听见男人的惨叫和相仓小姐的尖叫声,此外没听见也没看到任何可疑之处。”
“嗯,对于相仓小姐看到的东西,你认为那是什么?”
“这个我实在不知道。我只能猜测她是做了恶梦。”
“可是你听到了男人的惨叫声吧?”
“我是听见了。不过因为声音很微弱,我还以为是远处什么地方有醉汉在乱叫呢。”※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
“是吗?还有,为什么会从隔壁的三号房把那个……叫什么来着?”
“你是说高雷姆吗?”
“是的。为什么凶手会特地把它拿出去?”
“我不知道。不过那具人偶就在窗边,可能比较好拿。”
“如果想要折磨你,偷走那具人偶是个好方法吗?”
“那倒不见得。还有更小、更名贵,我更心爱的东西。而且如果真要这么做,应该不只是把它拆散,而会把它破坏才对。而且他在三号房动手就行了,没必要搬到外面。”
“那个并没有那么贵重吗?”
“是的。我只是临时起意买下来的。”
“为什么会叫高雷姆这样的名字?”
“是布拉格的人偶店老板这样称呼的。高雷姆是它的绰号。它还有一个奇特的故事,不过跟警方说这个也没用。”
“是什么样的故事?”
“据说它会自己走到有水的地方。”
“怎么可能?”
“哈哈哈,我也不相信。不过,在中世纪的欧洲有各种不可思议的传说。”
“真是令人不舒服的人偶。你为什么要买那种东西?”
“这个,该怎么说呢?……总之,我对法国人偶之类的东西特别感兴趣。”
“对了,这个屋子也有点奇怪。我一直想找机会问问你,楼梯还有各层楼的走廊,那全是金属制的吧?而且还装了金属的扶手。此外,各层楼L型的走廊两端,没有和墙壁密合,留着缝隙,也装了扶手。到底是基于什么理由做成这样的?”
“啊,那个缝隙纯粹是‘失误’。当时年轻建筑师订的尺寸和送来的铁板不一致。他本来说要重做,我说这样也没关系,反而比较好,因为看起来好像空中回廊。不过,我叫他帮我加上扶手。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喜欢那种阴沉的空间,楼梯和通路全是铁做的,看起来粗糙不堪又加了扶手,同时楼梯很陡,还生着铁锈。大概是因为我从学生时代,就很喜欢义大利画家乔望尼·巴提斯答·匹拉内吉(GiovarmiBatistaPiranesi)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