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高迅八郎和其他NP学校的学生都站在那里。
「为什么你会在这地方? 才牙刚才好像也在这里──」
听了这句话,喀秋莎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她从茫然中清醒过来,恢复了勘定人敏锐的目光。
「你们——是跟着才牙虚宇介来到这里了吗?」
「啊?嗯——怎么了」
「…………」
喀秋莎瞪着学生们,各种各样的想法在她心中肆虐。
搞不清之前的情况——莫非,自己是被才牙虚宇介救了?
那个少年是在保护她免受正体不明的攻击吗——想到这里,喀秋莎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开什么玩笑!)
突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那是拜谁所赐啊──什么啊,那个小鬼头……!)
那种愤怒太过强烈,连喀秋莎自己都无法控制,也不想控制。
那种本能的憎恶感炙烤着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你们——是怎么追上才牙虚宇介的?」
「呃、那个——」
其中一个学生偷偷瞄了一眼在后面扭扭捏捏的伊敷芹香。
随后,喀秋莎锐利的视线立刻朝向芹香。
「噫呀」
芹香缩着身子,向后退了两三步。
「是你吗? 是你追踪才牙虚宇介的吗? 你的能力可以感知人的心思吗?」
「不、不、也不是那样的──也不能说不是──但是怎么说呢,那个──」
芹香不得要领的辩解着,但喀秋莎并未理会,继续追问道,
「还有那种迹象吗? 才牙虚宇介的触感还在吗? 还是消失了?」
「那、那个……啊真是的,所以才不对……才牙、那个……离开了。嗯、好像是被什么冲走了……倒不是什么动静,嘛、反正一看就知道他已经不在这儿了……嗯」
「被冲走?」
迅八郎皱起眉头。他注视着喀秋莎,
「你和才牙在这里做了什么?」
喀秋莎没有直接回答,继续说到,
「这样就好……你们就继续追踪才牙虚宇介,直到把他找出来。一定要把他带到我这儿来。没错——叛徒就是那家伙」
在学生们都惊讶不已的时候,她又重申了一遍。
「他的可疑度太高了。只要把他交出来,你们所有人就无罪。行了吧?」
很明显,这是一个基于虚假依据提出的错误命令,但喀秋莎怒火中烧,完全没有理会这件事的影响。
「呃──真的假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不、不过如果这样就能谈妥的话──」
学生们都在窃窃私语,迅八郎却一直盯着喀秋莎。
(这家伙——究竟在搞什么?)
虚宇介所怀疑的和这个喀秋莎的态度,总感觉不一致。或者说有什么错位……但是,
(但是,一定要找到才牙那家伙,这一点是不变的)
迅八郎转过头去、和其他学生的视线同时集中在一处,大家一齐注视着伊敷芹香。
「哇、哇啊……有种不祥的预感……又是、那种事吗?」
「拜托了伊敷——请继续追踪才牙」
「不、所以说——大家都误会了——我并不是可以追踪或探测,所以说、那个——哎呀、真是的」
芹香嘟嘟囔囔的说着,又摆出双手抱在脑后的独特姿势。
然后扭动着身体,就像在洞里扭动前进的蛇一样的动作。或者像心电图的波动轨迹一样──身体缓缓的左右倾斜着。
(大家都不太明白──实际上自己已经被埋葬了)
芹香在心中独白着只有她自己才能理解的感觉。
(类似于一动不动,只是让根平躺在地面上的种子——无法生长,只能静静等待……但是,我可以刺激那颗种子,使其略微发芽……那就是〈Forest Flower〉……我的能力并不是能感知对方的方位和状况。只是能察觉到有发芽、生长的气味传过来……才牙的芽,现在正在茁壮生长着……嗯)
身体的倾斜越来越明显,芹香突然倒了下去。
之后、又立刻爬了起来,
「找到了……在那边」
她指了指与倒下方向相反的另一个方向。
在别人看来像千里眼一样的能力──然而,这只不过是她内心的一部分。
〈Forest Flower〉这个名字,在某种意义上是作为"只见其树,不见其林"这句谚语的极端例子而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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