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之卷 一卷全

到此。"

  "不过你的名声已传遍江户了。"

  武藏内心一阵羞愧:

  "只是恶名昭彰……"

  说着,低下头来。

  泽庵盯着他看,心中想起以前的武藏。

  "不,少年得志大不幸。只要不是不忠、不义、叛徒等恶名就好了。"

  泽庵又问:

  "你最近的修行和处境如何?"

  武藏谈了这几年来的生活。

  "现在,我仍然觉得自己尚未成熟,还没真正悟道。越走越觉得道路遥远,就像走在无垠的深山。"

  武藏说出内心的感受。

  "这是必经之路啊!"

  泽庵认为他的叹息是正直之音,感到非常欣慰:

  "不到三十岁的人,如果认为已对'道'有初步的了解,那他人生的稻穗便已停止抽长。虽然拙僧比你早生十年,但若有人问我禅为何物?我可能还会背脊发寒呢!世人却喜欢抓着我这个烦恼大师,向我追问道理,向我求教。你没被世人纠缠,这点就比我过得单纯。住在佛门最害怕别人动不动就把你当活佛一样来膜拜。"

  两人相谈甚欢,没注意到酒菜已摆在眼前。

  "对了!安房才是主人,可否请你把另外一位客人介绍给武藏?"

  泽庵这才想起。

  桌上摆了四份酒菜,席上却只有泽庵、安房守、武藏三人。

  尚未出现的客人会是谁?

  武藏已经猜出来了,却默不作声。

  听泽庵这么催促,安房守有点焦急。

  "现在去叫吗?"

  说完,又对武藏:

  "看来你似乎已经识破我们的计谋了。这是我提议的,真是有失面子。"

  安房守话中有话,想先说明清楚。

  泽庵笑道:

  "既然事迹败露,那就向大家道个歉,打开天窗说亮话。可别因为是北条流的宗家而放不下身段。"

  安房守喃喃自语:

  "看来是我输了。"

  他仍带着些许不解的表情,说出自己的计谋,并问了武藏问题。

  "老实说,犬子新藏和泽庵大师非常了解你的人品,才决定去邀你前来。不知你目前功夫到何种程度?当面问你,又觉不妥,才会想到先试探你的功夫。刚好寒舍有人可以担任这项工作。老实说,他刚才就拿着刀,躲在黑暗的墙边准备偷袭你。"

  安房守用计试探武藏身手,不免羞愧难当,频频向武藏赔罪。

  "刚才我故意诱你从那里过来,可是你为何绕到后面,从后院进来?……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他注视着武藏。

  "……"

  武藏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并未做任何解释。

  泽庵在一旁说道:

  "安房先生,因为你是个兵法家,而武藏是个剑士,就这个差别而已。"

  "两者差别在哪里?"

  "兵学以智能为基础,而剑法之道却随心神而定,全凭感觉行事。以兵学之理来看,你如此引诱他,照理他一定会过来。然而剑道的心机便是在肉眼未见、肌肤未接触之前,就已洞悉未来,避开危险。"

  "心机是什么?"

  "就是禅机。"

  "那么,泽庵大师你是否也了解此事呢?"

  "我也不太清楚。"

  "总之我对此事感到抱歉。一般人察觉到杀气时,不是惊慌失措,就是想表现自己的功力,一试身手。然而武藏却绕到后面,从庭院进来。当时我着实吓了一大跳。"

  "……"

  武藏认为自己理所当然会这么做,对方却如此佩服,他感到没什么兴致。只是自己掀了主人的底,且一直站在外面的那个人,无法进屋来,实在可怜,便说:

  "快请但马守先生也进屋来坐。"

  "咦?"

  不只安房守,泽庵也吃惊地问道:

  "为何你知道是但马先生呢?"

  武藏退到末座,将上座留给但马,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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