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吧!"
三之助头昏眼花,手脚在半空中乱抓。
"不投降。"
"我如果将你摔在那块石头上,你准死无疑,这样子也不投降吗?"
"绝不投降。"
"好固执的小子。你不是已经输了吗?你就认输吧!"
"……但是,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能赢过大叔您,只要活着,我绝对不投降。""为什么你能赢我?"
"如果我勤练的话。"
"即使你苦练十年,我也一样苦练了十年呀!"
"但是大叔您比我年长,一定比我先死吧!"
"嗯。"
"如果您死了,躺到棺材里的时候,我就去打您。因此,只要我能活着,就是我赢。"
"啊!你这小子。"
武藏用力的将三之助抛在地上,不过并未扔到石头上。
武藏望着一骨碌站起来的三之助,愉快地拍手大笑。
17
"我收你为弟子。"
武藏答应三之助。
三之助欣喜若狂。小孩是不会隐藏自己的快乐的。
两人又回到三之助家。由于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三之助望着住了祖孙三代的茅草屋,彻夜思恋祖父、祖母和亡母的点点滴滴,并说给武藏听。
翌日清晨,武藏准备好了先走出屋外。
"伊织,快点出来,不必带东西,你别再依依不舍了。"
"是的,我马上来。"
三之助从后面飞奔出来。他的行李就是他身上那件衣服。
刚才武藏叫他"伊织",因为武藏听他说他的祖父在当最上家的家臣时,名为三泽伊织,因此世代都以伊织自称。
"你现在已成为我的弟子,将来有机会成为一名武士,所以承袭先祖的名字比较好。"
虽然三之助离加冠的年龄尚早,但是为了给他信心,武藏从昨夜便如此称呼他。
可是现在飞奔出来的三之助,脚上穿着马夫草鞋,背着装小米饭的便当袋,只穿一件盖过屁股的衣服,怎么看也不像武士的儿子,倒像是一只要出门旅行的青蛙。
"把马绑在远处的树干上。"
"师父,请您乘坐。"
"不,别多说了,快点绑到那边去。"
"是。"
直到昨日,三之助回答武藏时都是"嗯"。今天早上突然变成"是",小孩对于改变自己可也不犹豫。
伊织将马绑在远处,走了回来,武藏还站在屋檐下。
他在看什么呢?
伊织有些纳闷。
武藏将手盖在伊织头上。
"你在这草屋里出生。你那坚毅不屈的个性,是这草屋赐给你的。"
"是的。"
小小的头在武藏的手心下点了点。
"你的祖父节操高尚,不事二主,才躲到这荒郊野外的小房子。你父亲为了保全晚节,甘愿为农,年轻时克尽孝道,留下你而逝去。现在你已经送走父亲,从今以后必须独立了。"
"是的。"
"要当一名勇敢的武士。"
"……是的。"
伊织揉揉眼睛。
"你现在恭敬地为这带给你们祖孙三代遮风避雨的小屋道别和道谢吧!……很好,就是这样。"
武藏说完进入屋里,放火燃烧。
小屋一下子吞噬在火舌中。伊织热泪盈眶,眼眸充满悲伤。武藏对他解释说:"如果我们就这样离去的话,强盗和小偷一定会来住这里,忠贞之家怎能为社会败类所利用呢?所以我才会把它烧了,你了解吗?"
"谢谢您。"
小屋就被烧成一堆小山,最后化为十坪不到的灰烬。
"好了,走吧!"
伊织急着赶路,少年的心对于过去的灰烬毫不恋栈。
"不,还有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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