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再隔壁有着破格子门的房间,隐约传出纺织声。
那位母亲听到儿子的话,马上停工收拾东西。纺织声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的儿子在角落的屋里做完事,关上门之后又说:
"我现在要去洗脚,阿母快点做饭好吗?"
那儿子提着草鞋走到厨房坐在一块石头上洗脚。牛将头探到那儿子肩膀后。那儿子摸摸牛鼻,又对着屋内始终没吭声的母亲大声说道:
"阿母,您待会儿忙完就出来看看,我今天可捡到宝了。您猜猜是什么?是一头牛!而且是头品种优良的母牛,不但可以犁田,还可以挤奶呢!"
武藏站在篱笆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如果当时他够冷静,了解那个人之后,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鲁莽行为。但是武藏一感到不对劲,就立刻找到入口溜进去,并躲在房子外的水沟旁。
这个农家非常大,墙壁破旧,看得出是栋老房子。里面似乎没有工人也没有其他女人。茅草的屋顶长着青苔,无人清理。
"?……"
武藏来到亮着灯火的窗前。他脚踩着石头,探头看屋内的情形。
他首先看到墙上挂着一把剃刀。一般老百姓不可能使用这种刀。至少也是颇有来头的武将所拥有的物品,因为皮革刀鞘上的金箔花纹虽已褪色,仍依稀可辨。
看来——
武藏思前想后,更加狐疑。
刚才那位年轻男子在屋外洗脚时,虽然灯火微弱,但仍可看出他的长相并非泛泛之辈。
那人身着及腰粗布衣,裹着沾了泥的绑腿,腰上系着一把大刀。他的脸很圆,头发用稻草向上扎起,眉梢看起来更为上扬。身高虽不及五尺五寸,但胸肌宽厚,足腰动作扎实。
"可疑的家伙!"
武藏在一旁窥视。
屋里果然有一把和一般农家不相称的剃刀。铺着蔺草的卧室空无人影,只有大灶的炉火啪啪燃烧着。炉火的烟从窗户吹了出来。
"呵!"
那股烟冲着武藏而来。他赶紧用袖子掩住口鼻,但已呛到喉咙,忍不住咳了一声。
"是谁?"
厨房里传来老太婆的声音,武藏赶紧蹲到窗下躲藏。那老太婆好像进到灶房来对她儿子说:
"权之助,仓库的门关好了吗?好像又有小偷来偷粟米了。"
"来了最好!"
武藏打算先擒住莽汉,再逼问他把阿通藏到哪里了。
老太婆的儿子看起来非常勇猛。除了他之外,也许还有两三个人会突然冲出来呢!可是,只要先抓住这个男子,就不必担心其他的人了。
武藏趁老太婆喊着"权之助、权之助"的时候,赶紧逃离窗下,躲到篱笆树林里。
一会儿,那个叫做权之助的男子从后面大步飞奔过来:
"在哪里?"
他大声地问:
"娘,刚才是什么事?"
老太婆靠着窗边:
"刚才我听到咳嗽声。"
"您听错了吧!娘,您最近不但老眼昏花,连耳朵都重听了。"
"才不是,刚才确实有人在这里被烟呛到才咳嗽的。"
"真的吗?"
权之助在附近来回走了二三十步,就像士兵绕城郭巡逻一样。
"娘这么一说,我也嗅到人的气味了。"
武藏小心谨慎,不敢立刻现身。因为在黑暗中,仍可看出权之助炯炯的目光充满敌意。
而且权之助全身上下戒备森严,无懈可击。武藏看不出那人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所以屏气凝神专心注视对方的身影。最后终于看出他的右手外侧到手肘之间,藏着一支四尺长的圆棒。
那不是支普通的擀面棍或棒子。也不是树枝,而是经过精心打造闪着光芒的武器。不止如此,在武藏眼里,那人与棒已经合为一体,可见这个男子平常随身携带武器,片刻不离。
"嘿!谁在那里?"
棒子猛然挥过来,掀起一阵强风。武藏受强风袭来,身子向旁一斜闪开了棒子的攻击。
"我来向你要人。"
对方直瞪着武藏默不吭声。
"你快把从街上掳来的姑娘和男孩还给我。要是你不乖乖交出来并向我道歉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武藏郑重地说着。
这里的天然屏障驹岳山积雪的溪谷中,经常吹着刺骨的寒风,阵阵向人袭来。
"交出来,把他们交出来。"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