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
"我说你这样太危险了。"
当城太郎和朱实从酒馆跑出来的时候,一直尾随在后的浪人,突然出现在水池边,他慢慢地走过来。
"喂!小孩子,这女人我会送她回去,你先走吧!"
说完便用手抱住朱实的身体,把城太郎打发走。
这个男人年约三十四五岁,身材高大,深邃的眼睛、浓密的鬓发,颇具关东风格。越靠近江户越可看到与关西不同的穿着,短上衣和巨大的佩刀是他们的特色。
"咦?"
城太郎抬头一看,对方从下巴到右耳的方向有个刀疤,看起来像桃子的凹痕。
"这家伙好像很厉害。"
城太郎咽着口水。
"不必,不必你管。"
说完,正想带朱实回去。
"你看这女人才停止哭闹,在我手肘中睡着了,我带她回去。"
"不行啊!大叔。"
"回去!"
"……"
"你不回去吗?"
那浪人慢慢地伸手抓住城太郎的领子,城太郎用力踩住地面,就像罗生门的钢索,忍耐魔鬼的腕力一般。
"你,你要干什么?"
"你这小鬼想喝水沟的臭水才肯回去吗?"
"你说什么?"
此刻城太郎手握比身体还长的木剑,一扭腰,拔剑打在浪人腰上。但是他自己的身体也反弹了出去。幸好没掉到水沟里,却撞到附近的石头,哀叫一声,不能动了。
不只是城太郎如此,其他的小孩也经常会撞昏了头。他们不像大人会考虑再三,只要碰到事情一定勇往直前,率真的行为经常使自己徘徊在生死边缘。
"喂!小孩子。"
"姑娘!"
"小孩。"
城太郎恍惚中,似乎听到叫声。他慢慢苏醒过来,看到一群人围着自己。
"醒来了吗?"
经大家这么一问,城太郎有点不好意思,立刻捡起自己的木剑走了。
"喂,喂,跟你一起出去的姑娘怎么了?"
旅馆的人急忙抓住城太郎的手腕问道。
城太郎一听,方才知道这些人是住在旅馆后面的角屋的人和旅馆的伙计。他们是出来找朱实的。其中有个男子提着灯笼,这种灯笼不知谁发明的,在京城被当成宝物。看来已流传到关东,人群当中还有一名带着棍棒的年轻人,问道:
"有人来通报说,你和角屋的那名姑娘被一名浪人抓走了……你可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城太郎摇头。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别骗人,你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好像被那个人抱着跑到哪里去了?我只知道这些。"
城太郎不耐烦地回答,要是再跟对方扯下去,待会儿恐怕又要被奈良井大藏责骂了。另外就是,如果在大家面前承认自己被对方一丢就撞昏头,那就太失面子了。
"那浪人到底逃往何方?"
"那里。"
城太郎随手一指,大伙儿便赶紧追过去。没多久,跑在前面有人大喊"在这里,在这里"。
大家提着灯笼和棍棒一拥而上。一看,朱实被丢弃在一间茅草盖的农家前,惨不忍睹。看来好像被压在旁边的干草堆上,朱实听到脚步声,踉跄站了起来,头发和衣服上沾满干草。她的领巾敞开,腰带已经松散。
"哎呀!怎么回事?"
灯笼一照,众人见状立刻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大家哑口无言,也忘了要追赶作恶的浪人。
"……走吧!回去吧!"
朱实甩开扶她的手,靠在小屋的木墙上,哽咽地哭泣着。
"她好像喝醉了。"
"为什么又在外面喝酒呢?"
众人只能看着她哭泣。
城太郎从远处看着朱实,无法了解她的遭遇。却使他想起过去一段无缘的经验。
那时他住在大和柳生庄的旅馆,跟旅馆里名叫小茶的女孩在马粮小屋的干草堆中,互相抓来抓去、滚来滚去。又怕被人看到,又感到非常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