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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几个人也下来了。
"尸体呢?"
大家一起寻找。
"没看到啊!"
有人说道:
"没看到什么?"
"当然是尸体啊。"
"怎么可能?"
说这句话的人也开始觉得奇怪了。
"真的没有!奇怪了。"
藤次比任何人都着急。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不断地怒骂着。
"不可能,也许是掉落的途中撞到岩石,被弹开了,再到那边找找看。"
他这话尚未说完,目光所及的山谷、岩石、溪水和山坡上的杂草,一大片山地全都照得红通通,犹如夕阳的余晖。
"咦?"
"发生了什么事?"
盗贼全都抬起头往上看。悬崖峭壁大约有七十尺高,藤次的住屋便架在上面。整栋房子从门窗四面八方喷出红色的火焰。
"哎呀!哎呀!快来人啊!"
发出哀叫声的正是阿甲。
"糟了!快去看看。"
盗贼们沿着山路抓着藤蔓爬回去。悬崖上的房子四周空旷,刚好风助火势,燃烧得旺盛。而阿甲则灰头土脸,双手被反绑在一旁的树干上。
武藏到底什么时候逃走的呢?盗贼们简直无法相信。
"赶快追,他一定尚未逃远——"
藤次根本没有勇气说这句话。但是其他不了解武藏的喽罗则像阵旋风般立刻追赶上去。
已经不见武藏的身影了。不知他是逃到小路上,还是已经逃到树上熟睡了,大家一阵混乱。山上这场小火灾燃烧着的火花,显得异常凄美。就在此刻,和田岭及大门岭在旭曦中渐渐露出晨妆。
9
甲州街道的两旁并无像样的街道树,而且驿站的交通和制度也颇不完备。
很早以前——说来也不太久,就是在永禄、元龟、天正年间,武田、上杉、北条、以及其他人曾在此交战。当时所使用的军事道路,后来的人只用来往返,所以这里并无里街道和表街道之分。
从都城来的人,感到最不便的地方便是旅馆,举例来说,客人早上从旅馆出发的时候,若麻烦旅馆准备便当,通常只用竹叶把糕饼一卷,或者是用树叶包饭团——也就是说从藤元朝时代的原始习惯一直沿袭至今。
然而,现在在世子、初守、岩町一带比较偏僻处的客栈,已经门庭若市,不同往昔,而且是下行的旅客比上行的还要多。
"你看,今天又有旅行队伍通过——"
坐在路边小石佛(译注:用石头雕刻而成的佛像,用以祭祀早夭的小孩)上面休息的旅人,看到一群游客沿着自己刚才走过的山坡爬上来,觉得很有趣,便在路旁观看,迎接他们。
最后,人群吵吵嚷嚷地来到他们面前,这才知道人数竟然如此可观。
这群人当中有三十几名是年轻女郎,清纯少女大约有五人左右,再加上中年妇人以及男人们,总约四十人左右的大家族。
除此之外,他们所带的行李有竹箱、长箱……箱子堆得满满的,其中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子,看起来是这个大家族的主人。
"你们穿草鞋要是长水泡就换穿拖鞋,绑紧鞋带继续走。什么?你走不动了!嘿!快点看好小孩,看好小孩啊!"
那人对动不动就坐下来休息的女人们大叫,口气尖酸刻薄,直催她们上路。
"今天也会通过。"
就像刚才路旁的人所说的,像这种都城女郎的运送,每隔三天就会出现一次。她们的目的地当然就是新开发的江户。
自从新将军秀忠镇守江户城后,都城文化突然移向此地,以进贡新开发的将军膝下。而东海道或船路,几乎是官用运输,而且建筑材料的搬运和大小将军们的往来,往往占用这些路线,所以像这样的女郎队伍只好忍受不便,取道中山道,或甲州道路。
今天带领这群女郎来到此地的主人是伏见人。他本来是一介武士,不知为何沦落成妓女院的老板。由于他生性机灵,颇有才干,与伏见城的德川家攀上关系,取得移驻江户的官方许可,不只他自己如此,更向其他同业者推荐后门,将女人陆续由西部移往东部,这个人叫做庄司甚内。
"好了,休息吧!"
队伍来到路边小佛像之处,顺利找到休息的地方。
"现在离吃饭时间还早,就吃便当吧!阿直婆,分便当给这些女人和小女孩们!"
阿直婆立刻将一大箱的便当从行李车上卸下来,把用干树叶包着的饭团一个个分给大家,女郎各自散开,狼吞虎咽着。
这些女人个个皮肤被晒得焦黄,尽管她们的头发戴着斗笠或包着头巾,仍沾上白色尘埃。中餐无茶无汤,但个个都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团,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