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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才刚说完,牛后有一名男子像苍蝇般尾随过来,那个人高声喊住他们。
"喂!"
他就是城太郎在福岛瞥见的本位田又八。
又八想在此拦截他们。
这个男人真卑鄙。
阿通一见到又八,恨意涌上心头,无法抑制。
"……"
又八一见到阿通,内心爱恨交织,热血沸腾。情欲形于脸,几乎要丧心病狂了。再加上从京都一路尾随阿通和武藏,看着他们出双入对。虽然后来他们互不理睬,也不并肩走,但又八自己推测,他们一定是怕大白天引人注目才会如此。到了夜晚,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必是干柴烈火不可收拾了。
又八胡思乱想,更加深了他心头的怨恨。
"下来!"
又八命令牛背上的阿通。
阿通不想回答。在她心中这个人已经死了。数年前,又八叫自己另寻对象嫁人,毁了两人的誓言。而且,前几天又八在京都的清水寺山上,持刀追杀自己。又八已是个面目可憎的人了。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谈的?"
阿通心想。也毫不隐藏心中的憎恨和轻蔑。
"喂,你不肯下来吗?"
又八再次咆哮。
又八和她母亲阿杉婆一模一样,不改往日在村子里的嚣张跋扈。现在又用命令的口吻对解除婚约的阿通说话,使阿通更加气愤。
"有何贵干,没事的话,我不想下来。"
"什么?"
又八走到阿通身边,伸手扯她的衣袖。
"不管怎样都给我下来。你没事,我可有事。"
又八无视于路人,大声叫喊威胁。
城太郎本来不吭气,在一旁静观其变,这时他丢下手上的牛绳,开口说道:
"她说不下来,就不要勉强她!"
城太郎声音洪亮盖过又八。假如光是动口,本来是没事的,没想到城太郎竟然还出手推了又八一把,使得事情变得无法收拾。
"咦?你这个小毛头。"
又八被城太郎一推,踉跄了一下。他重新穿好草鞋,挺着胸膛对城太郎说:"哦!我本来就看你这鼻屎眼熟,原来是北野酒馆的小伙计啊!"
"谢谢你的抬举,你当时还不是常常被艾草屋的阿甲骂得抬不起头来。"
这话揭穿了又八的疮疤,而且是在阿通面前。
"你这小鬼。"
又八正要出手,城太郎立刻躲到牛背后。
"你说我是鼻屎,那你就是鼻涕!"
又八气急败坏地追打城太郎,城太郎用牛当挡箭牌,在牛腹下来回穿梭,闪躲又八,最后还是被又八给逮住。
"你敢再说一次。"
"我当然敢。"
城太郎还没完全拔出木剑就被又八像抓猫般地甩到街边的树下。
城太郎跌到树旁的阴沟里,像只落汤鸡,好不容易才爬上路面来。
"咦?"
城太郎四处搜寻,终于看到牛摇晃着笨重的身躯载着阿通往远方走去。
他看到又八抓着牛绳,并不断鞭打牛背,奔跑的时候扬起一阵尘土。
"哼!畜生!"
城太郎见状,急得手脚慌乱,只想到自己该负责,竟忘记赶紧向他人求救。
话说武藏这边。
白云漂浮于无风的空中,肉眼根本看不出它是否在移动。
耸立云霄的驹岳,正无言地俯视着山坡上歇脚的旅人。
"奇怪,我一直在想什么呢?"
武藏从沉思中惊醒,看看四周。
他的眼睛虽然望着山峰,内心却纠缠着阿通的身影。
武藏自己也解不开这个心结。
女人心犹如海底针。尤其是清纯少女,更难以捉摸。
武藏穷思苦想,甚为恼怒。坦白向她表明自己的情感,难道错了吗?勾起自己内心欲火的人,难道不是她吗?自己只是毫不保留地对她尽吐热情罢了。她竟然用力推开拒绝,甚至像厌恶自己似地躲开了。
武藏内心交织着惭愧和耻辱,他感到无地自容。尝着男人苦闷的滋味,本来决心把这些烦恼付水流,洗净内心的污垢,然而这份迷惘却与日俱增。有时武藏自我解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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