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盗贼头目回头注意追赶而来的脚步声。
"笨、笨蛋!快点熄灯,屋里的灯也全部熄掉。"
他气喘吁吁的怒斥道。
整个人连滚带爬进入屋里,女人立刻吹熄灯火急忙躲藏起来。
武藏终于追到小木屋的外面。此时屋内已无灯光,武藏试着用手推门,发现所有的门户都紧闭着打不开。
武藏非常地愤怒。
但那并不是因为对人的虚伪和卑劣而愤怒,而是像这些吸血虫般的鼠贼竟然存在于这社会,才让武藏如此愤愤不平。它可说是一种公愤。
"开门!"
武藏咆哮着。
门当然不可能打开。
门户破旧不堪,一脚便可以踹破。但是武藏为了谨慎起见,一直与门保持四尺左右的距离。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不是武藏,只要是一个稍有常识的人,根本不会贸然去做敲门或摇晃门户的蠢事。
"还不开门吗?"
屋内依然一片寂静。
武藏两手抱起一块岩石,猛地抛向大门。
武藏是瞄准门缝砸过去的,因此两扇门向屋内倒下。这时门板下突然飞出一把山刀,接着一名男子连滚带爬地逃到屋后。
说时迟,那时快,武藏跳过去揪住他的衣领。
"啊!请饶命。"
坏人被抓到必定会说这句话。
那名男子虽然口中求饶着,却非真心投降,而是趁隙与武藏展开肉搏战。一交手,武藏便警觉到此人不愧是盗贼头目,拳头的确勇猛锐利。
武藏严阵以待,紧紧地封住对方打过来的拳头。最后,武藏正要制伏他的时候——
"混、混账!"
男子猛然使出吃奶力气,腾空跃起,并拔出短刀刺过来。
武藏一个闪躲。
"你这个鼠贼!"
武藏顺势抓住他的身体,咚——的一声,将他丢到隔壁房间。大概是四肢撞上炉子上的挂勾,使得挂勾上腐朽的竹子断裂开来。霎时炉口有如火山爆发似地扬起一阵白灰。
从白雾迷蒙的烟灰当中,锅盖、柴火、火钳和陶器物等不断飞向武藏,以防武藏接近。
那阵烟灰慢慢散开来之后,仔细一看,眼前的人并非盗贼头目,原来的那名头目刚才被武藏用力一甩撞上柱子,奄奄一息地跌落地面了。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还拼命地大骂:
"畜牲、畜牲。"
看来是盗贼的妻子。她只要手边能抓到的东西,通通往武藏丢去。
武藏以脚压制住那名女人。女人虽被压制在地,却反手拔出发簪。
"畜牲!"
大骂一声后,发簪刺向武藏,武藏用脚踩住她的手。
"老公,你到底怎么了,竟然会败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
那女人咬牙切齿,一副不甘心地斥骂已经昏倒的丈夫。
"啊?"
武藏突然不自觉地放开那女人。她却比男人更为勇猛,立刻爬起身子,拾起丈夫掉落的短刀,又砍向武藏。
"噢!你是伯母?"
那名贼婆闻言愕然。
"咦?"
她倒吸一口气,屏息注视武藏的脸孔。
"啊!你是……哦,你不是阿武吗?"
除了本位田又八的母亲阿杉婆之外,还有谁会叫自己的小名呢?
武藏怀疑的表情,仔细端详这位能顺口叫出自己小名的盗贼妻子。"哎呀!阿武,你可成为一名道地的武士了。"
女人的声音听来颇令人怀念。她就是住在伊吹山的艾草屋——后来将自己的女儿朱实推入京都青楼、经营茶室的那位寡妇阿甲。
"你怎会在这种地方?"
"你问这个会让我羞愧难当的。"
"那么,倒在那边的那个人……是你丈夫吗?"
"你可能也认识他,他是以前吉冈武馆的祇园藤次。"
"啊!这么说来,吉冈门下的祇园藤次竟然……"
武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藤次在吉冈没落之前,卷走武馆所募捐得来的金钱,与阿甲私奔。当时在京都为人唾弃,都骂他是个胆小鬼,不配当一名武士。
此事武藏也略有耳闻。但是没想到藤次竟然落魄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