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麻薯塞入嘴里。突然跑到大马路上,用手遮着阳光,似乎在找人。
"你吃够了吗?"
阿通付了钱跟出来,却被城太郎推回去。
"等一下!"
"你又在耍什么把戏了?"
"刚才我看到又八走到那边去了。"
"骗人。"
阿通不相信。
"又八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
"可是我明明看到他往那边去了。他还戴着斗笠,阿通姐,你没注意到刚才他一直盯着我们看呢!"
"真的?"
"不相信的话,我去叫他。"
这怎么行呢?阿通光听到又八这名字就吓得脸色苍白,像个病人。
"不必,不必,如果又八要欺负我们,我们就去叫走在前面的武藏来对付他。"
但如果因为害怕碰到又八而老躲在这儿,那就会离前面的武藏越来越远了。
阿通不得已只好再骑上牛背。刚大病初愈的她,又遭此刺激,内心的悸动一时无法平息。
"阿通姐,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城太郎走在牛前,突然回头问阿通。
"我觉得在我们到达马笼山的瀑布之前,师父和阿通姐一路上有说有笑,我们三个人相处融洽。可是,为什么你从那时候开始就不太开口了呢?"
阿通没有回答。
"为什么呢?阿通姐,你跟师父赶路时离得那么远,晚上也不睡在同一个房间……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城太郎又多嘴了。
本以为他不再要东西吃可以松一口气,可是这会儿又唠叨个没完。这不打紧,他还打破砂锅问到底地讨论阿通和武藏之间的情感。
"小孩子懂什么?"
阿通伤心之余无心回答。
阿通骑着牛赶路,体力恢复不少,但是她的心病尚未痊愈。
在那马笼山下的女瀑男瀑下的浅滩,当时阿通的哭泣声和武藏的怒吼声,犹如湍急的水声打在双方的内心,成为二人之间生生世世的误会,只要这个心结未解,深深的怨恨将永远无法消除。
当时的情景依然鲜明地映在阿通的脑海里。
"为什么我会那样呢?"
当武藏向自己表白强烈的情感和欲望时,自己竟然用尽全力拒绝他。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阿通除了深深后悔之外,百思不解自己为何会拒绝武藏的求爱?脑子里整天都在想这件事。
难道男人都是用强硬的方式向女人示爱吗?
阿通既悲伤又烦恼。长年来深藏在心底的恋爱圣泉,在经过旅途中的女瀑男瀑之后,也像瀑布般狂野奔腾,搅乱了她的心湖。
除此之外,尚有一事更令阿通矛盾。虽然自己逃开了武藏亲密的拥抱,现在却又跟随其后,惟恐见不到武藏,好不矛盾。
第2节:爱恨交织
因为发生这件事,所以两个人不讲话了,也不走在一块。
武藏虽然走在前面,但刻意放慢步伐配合牛的速度。当时他们相约一起到江户,武藏是不会食言的。有时城太郎在半路上逗留,武藏一定会等他们。
他们经过福岛闹区之后,来到兴禅寺。转个弯,爬上山坡,望见远处有座关卡。乌丸家发给他们的通行证非常管用,关兵立刻准许他们通过。道路两旁的茶屋里坐着不少人,看着他们走过去。
"普贤?阿通姐,什么是普贤?"
城太郎问阿通。
"刚才那茶馆有个像和尚的旅客,指着你说——那个女人好像骑马的普贤……"
"大概是指普贤菩萨吧!"
"原来是指普贤菩萨啊!这么说来,我就是文殊!因为普贤跟文殊两位菩萨都是形影不离的啊!"
"你是贪吃鬼文殊菩萨!"
"那你就是爱哭虫普贤菩萨,我们是绝配!"
"你又来了。"
阿通红着脸,不太高兴。
"文殊和普贤菩萨为何老是形影不离呢?又不是一对情人。"
城太郎又提出奇怪的问题。
阿通是在寺庙长大的,当然知道详情,但又怕说多了,城太郎会问个没完,只简单扼要地说:
"文殊代表智能,普贤代表行愿。&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