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权之助丢开牛绳。
"你答应了吗?"
武藏也察觉自己的决定太仓促,无视于权之助兴奋的眼神。
"可是,这位老母亲。"
他对牛背上的母亲说道:
"如果有什么闪失,也没关系吗?比武与生死决斗只是差在使用的武器不同而已,其他可说毫无差别。"
武藏如此慎重其事,老母亲脸上首次露出微笑。
"这位武士,你毋须如此谨慎,我儿子学棒子功已有十年,竟然还输给年纪比他轻的你,丢尽我武家颜面。如果我们放弃武道精神,就等于失去活着的价值。所以就算他因此而丧生,那也是他自愿的,我这母亲绝不怨恨。"
"既然您已有此觉悟。"
武藏说完,脸色一正,捡起权之助丢下的牛绳。
"此处来往人多,最好将牛系在偏僻的地方,我俩也能专心比武。"
在伊宇高原中央,有一棵快枯萎的巨大落叶松。武藏将牛拴在松树下,说道:
"阿权先生,请准备好。"
武藏催促着。
等待已久的权之助立刻应声并握好棒棍,站在武藏面前。武藏屹立不动,静观对手。
"……"
武藏手上并无木剑,也无意就近捡拾任何物品权当武器。他的肩膀不紧绷,轻松地垂下双手。
"你不准备吗?"
权之助问他。
武藏反问:
"为什么?"
权之助气急败坏,瞪大眼睛说:
"你得使用武器,任何东西都行。"
"我有。"
"赤手空拳吗?"
"不是。"
武藏摇头,左手缓缓地移到武士刀的护手下方。
"在这里。"
武藏回答。
"什么?用真剑?"
"……"
武藏撇嘴微笑以示回答。此时,双方对峙,气氛紧张凝重,必须全神贯注,不可疏忽大意。
那老母亲气定神笃地趺坐在落叶松树根上。听到这番话,脸色霎时铁青——
用真剑!
当老母亲听到武藏如此回答时,浑身一阵战栗。
"啊!请等等。"
老母亲突然开口。
但是武藏和权之助都紧瞪着对方。不动如山,对于老母亲的惊呼声充耳不闻。
权之助紧握在手的棍棒仿佛纳尽这高原精气,蓄势待发。而武藏手握住刀鞘,锐利的目光直逼对手眼眸。
其实二人已在精神上缠战厮杀一番了。各自的眼神炯炯发光,比大刀和棍棒更加犀利地交锋,企图以眼神慑人再运用武器对决。
"等一等。"
老母亲再次喊叫。
"什么?"
武藏往后退四五尺后回话。
"你要用真剑比武吗?"
"没错——对我而言使用木剑或真剑毫无差别。"
"我并非阻止此事。"
"您了解最好,只要我的手一握上剑,就别要求我只能使五成或七成实力了。要是害怕,现在就快点逃吧!"
"没这回事。我阻止你并非此意,而是在比武之前若未先自我介绍,恐怕日后就没机会了。所以我才会喊暂停的。"
"我了解了。"
"我一点也不怨恨。但你们有此良机能彼此切磋,是你们的缘分。阿权啊!由你先自我介绍。"
"是的。"
权之助恭敬地行礼。
"据传,我的祖先乃太夫房觉明,曾经为木曾殿下的幕下大臣。觉明在木曾殿下灭亡之后,便离家侍奉于法然大人麾下。我的祖先想必是这一族出身的,经过一段长远的岁月,薪传至我这一代,却是一介乡下农民。而父亲因为曾经遭受耻辱,深感遗憾,因此到山岳神社发誓,必将武道发扬光大。又在神明前将自创的棒子功命名为梦想流,大家便以'梦想权之助'称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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