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等,你们专程把我从船上叫下来,现在竟然逃走,有这种武士吗?如此一逃了事,京八流吉冈将贻笑天下。”
武士被另一位武士如此嘲笑乃是极大的侮辱,比被人家吐口水还更严重。但是,那些抱头鼠窜的人已经听不见这些话了。
毛马堤此时正人潮熙攘。寒风中传来跑马的铃声,白霜和河水映着灯火,不需灯笼也是一片明亮,马背上的人影和跟随在马后徒步的身影,都口吐着白烟,行色匆匆,似乎忘了寒冷。
“啊!”
“抱歉!”
那三人只顾逃命,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马匹,个个往后退了几步。
骑马的人紧急勒住缰绳,马儿一阵嘶鸣,他望着差点撞上马的三个人。
“咦,是你们几个啊!”
马上的人既惊讶又生气:
“你们这些笨蛋,一整天游荡到哪儿去了?”
“啊!是小师父。”
接着,马后面又出现植田良平。
“瞧你们这副德性,出了什么事?你们是陪小师父前来此地的,竟然不知道小师父已经决定回府。难道你们还在闹酒吗?闹事也该懂得分寸啊,走!”
这些人被误会是喝酒闹事,觉得非常委屈,他们愤愤不平地告诉小师父,如何为了维护自家流派的权威以及小师父的名誉而奋力一战。他们神情狼狈、口干舌燥,却仍一口气说完。
“你听,你听,那、那个人来了。”
他们听到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不禁露出紧张的神色。
植田良平瞧他们如此惧怕,不觉心生怜悯。
“你们害怕什么?没那么严重,本来你们是要保护自家流派的名誉,却反受其辱。好,让我来见识那个人。”
植田良平让骑在马上的清十郎以及三个人站在后面,独自往前走了十步左右。
“等着瞧,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他提神戒备,等待逼近的脚步声。
少年不知就里,依然挥舞着长剑,虎虎生风。
“哟!等等,逃跑是吉冈流的绝招吗?我不想杀生,可是这把‘晒衣竿’还在叫嚣着呢,回来、回来,你们想跑可以,但是得留下头颅。”
宫本武藏火之卷(34)
他从毛马堤的堤防上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
植田良平手沾口水,紧握刀柄。少年像一阵疾风,无视屈身在下的良平,他大步飞跃过来,几乎要踩到良平头顶上。
“喝!”
良平大叫一声,举刀向上挥砍过去,他双手握刀,身体尽量往上伸展,少年着地之后,金鸡独立,回头一望。
“唉!又来了一个人。”
良平脚底一阵踉跄,“晒衣竿”从背后砍了过来。
植田良平从未遇过如此猛烈的剑法,他只感到一阵阴风,人已经跌落在毛马堤堤防下的田里,还好堤防并不高,泥土也冻结了,才不致显得太狼狈,但是很明显,他已失去机会,等他爬回堤防,定睛一看,敌人的身影宛如饿虎扑食般,只见长剑“晒衣竿”已经斩伤三名门徒,正向马背上的吉冈清十郎逼近。
清十郎本来以为这件事毋须亲自出面,是以十分放心,但是危险竟然瞬间而至。
那把号称“晒衣竿”的长剑朝他直击而来,剑势凶猛,突然刺向清十郎所乘的马匹腹部。
“岸柳,等等!”
清十郎大喊一声,踩着鞍镫的脚移近马鞍,本以为他会站在马鞍上,未料马匹越过少年,疾如箭矢,直奔远方,而清十郎的身体“砰”的一声,往后翻身,跳开丈余。
“漂亮。”
夸奖他的并非自己人而是对手。
少年又重新握好“晒衣竿”朝清十郎一跃而上。
“刚才你的动作利落,我虽然是你的敌人,却非常欣赏,想必你就是吉冈清十郎,你来的正是时候———看剑。”
号称“晒衣竿”的长剑,洋溢着热腾腾的斗志直刺过来,清十郎不愧是拳法师的长子,看得出他是身怀绝技,游刃有余。
“岩国的佐佐木小次郎的确眼力过人。但无论如何,我清十郎都毫无理由与你斗剑。我们随时都可以一决胜负,但是事情何以会发展至此地步呢?你先把剑收起来。”
最初清十郎称他岸柳的时候,美少年没听见,这一次对方又称呼他是岩国的佐佐木,令他非常惊讶!
“……你为何知道我是岸柳佐佐木小次郎呢?”
清十郎拍着膝盖。
“果然没猜错,你就是小次郎阁下。”
说着向前走了一步。
“虽然与你初次相遇,但是我早已久仰您的大名。”
“听谁说的?”
小次郎有点茫然。
“就是你的师兄伊藤弥五郎。”
“哦!你跟一刀斋是好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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