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大家望着河面目瞪口呆。
茶馆的人正要关上店门,一问之下得知,带着猴子的弱冠少年的确在船上。又说:这最后一班渡船刚刚才离岸,应该尚未开到豊崎的码头。
而且上行船只速度缓慢,如果从陆地追赶,应该可以追得上。
“对,不到黄河心不死,既然没在这里赶上,那就不急,先休息一下。”
他们点了茶水和糕点,囫囵吞食之后,又立刻沿着河边昏暗的道路追赶下去。
眼前一片漆黑,河川蜿蜒如银蛇般,在前方分叉成两道支流,淀川在此分为中津川和天满川,在那里可看见河面上灯火闪烁。
“是那艘船。”
“这下子可被我们追上了。”
七个人都露出得意的神色。
河岸上,干枯的芦苇宛如无数把钢刀,闪闪发光,附近田野不见青草,虽然寒风刺骨,但是大伙儿都不觉得寒冷。
“追上了。”
距离越来越近。
其中一人毫不考虑地扬声大叫:
“喂!那艘船,等一等啊!”
船上也传来了一声:
“什么事?”
岸上其他的人都在骂扬声喊叫的同伴———现在根本无需打草惊蛇,无论如何,前面约一公里处就有个渡口,必定有乘客上下船。现在大喊大叫不就惊动船上的敌人,让他有所戒备了吗?
“哎呀!不管怎么样,对方顶多一个人,既然已经喊出声了,那我们就必须提防对方跳入河中逃走。”
宫本武藏火之卷(32)
“没错,要特别留意。”
有人及时劝架才没产生内讧。
于是,这七个人速度一致地跟上在淀川逆流而上的夜船,并且又大叫:
“喂!”
“什么?”
这回好像是船长在回答。
“把船靠到岸边来。”
这么一说,船上扬起了一阵笑声。
“你们是在开玩笑吗?”
“不靠岸是不是?”
这几名男子语带威胁,这回有个客人学他们的语气回道:
“就是不靠岸。”
七个沿着河边一路追赶的男子,跑得身体发热、口吐白烟。
“好,你们要是不靠岸,我们就到前面的渡口去等。船上是不是有一个带着小猴子的弱冠少年?告诉他,要是他知道羞耻的话就站到甲板上。如果这家伙逃跑了,全船的人都要抓来询问,知道了吗?”
从陆上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船上立刻引起一阵骚动,大家脸色大变。
靠岸后准会有事发生。光看那些在陆地上追逐的武士,每个人都拉起裤管、卷起袖子、手握大刀。
“船长,你不要回答。”
“对方说什么你都不要开口,到渡口之前都不要靠岸就行了,因为渡口那里就会有渡船头的岗哨。”
乘客们低声交谈,吞着口水,刚才回嘴的乘客更是不敢出声,像个哑巴不敢正视他们,陆地和船之间隔着河水,可以暂保乘客安全。
陆地上的七个人紧追着船,好一会儿没再喊话,等船上的回音,但未见动静,因此他们又大叫:
“听到了吗?带着小猴子、乳臭未干的武士,快点走到甲板来,到甲板上来。”
船上有人回话了:
“你们在找我吗?”
本来乘客们说好,无论如何都不能回话,现在突然有个年轻人站上甲板答腔。
“噢!”
“真的在船上。”
“你这个小毛头。”
河岸上那七个人看清楚是他之后,霎时瞪大眼睛对着他指指点点,要是船再靠近岸边一点的话,他们恐怕会跳上来。
那位弱冠少年背着号称“晒衣竿”的大刀,笔直地站在船头,浪花溅上甲板,在他脚边映着水花,隐约可见他正露齿微笑。
“带着小猴子的弱冠少年,除我之外别无他人,你们又是什么人?是无所事事的野武士?还是饿坏肚子的卖艺人呢?”
他的声音传到岸边。
“什么?”
岸上的七人聚在一起,气得咬牙切齿,“你这个耍猴戏的,竟敢口出狂言。”他们轮流对少年谩骂不已。
“别太得意忘形,待会儿可别跪地求饶。”
“你可知道我们是谁?有没有听过吉冈清十郎,我们就是他的门徒,没听过吗?”
“正好你可以用河水把脖子洗干净。”
船已经抵达毛马堤。
那七个人一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