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种拘束的地方呢!”
阿通听他这么一说,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进城去了。
她把马还给马房,回到石舟斋的草庵,禀报传话的结果。
“这样子啊?他生气了。”
石舟斋笑道。
“这样就好,他虽然生气,但是不会再纠缠不休了,这样很好。”
过了一阵子,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问道:
“芍药呢?你把它丢掉了吗?”
她回答说送给了客栈的小女佣,他也同意她的做法。
“但是,吉冈家那小子传七郎,可曾拿过那芍药?”
“有。要解开信函的时候。”
“然后呢?”
“然后就还给我了。”
“他有没有看到花枝的切口?”
“没特别注意……”
“他完全没注意到,也没说什么吗?”
“什么也没说。”
石舟斋好像对着墙壁讲话,喃喃自语:
“没见他是对的。这个人不值得我见他,吉冈只有拳法那一代呀!”
13
此处的武馆堪称庄严宏伟,属于外城郭的一部分,天花板和地板都用巨大的石材建造而成,听说是石舟斋四十岁的时候改建的。处处透出岁月留下的光泽,古朴典雅,好像在述说人们以往在此磨炼的历史。面积宽阔,听说遇战争时,可以容纳家里全部的武士。
“太轻了!不是用刀尖———用刀腹、刀腹!”
庄田喜左卫门穿着一件内衣、长裤,坐在高出一阶的地板上,怒斥练习的人。
“重来!不像话!”
被骂的也是柳生家的家士。他们甩了甩汗如雨下的脸。
“喝!”
“嘎!”
立刻又像两团火球,打得难分难解。
宫本武藏水之卷(47)
在此,初学者拿的不是木剑,而是一种叫做“韬”的东西,它是上泉伊势守所发明,用皮革包裹竹子,是个没有护手的皮棒子。
———咻!
要是打得激烈,有时也会有人不是耳朵飞了,就是鼻子肿得像个石榴。这里也没有对打的规则,总要把对方打倒在地才算,就算倒地之后再补上一二棒,也不算犯规。
“不行!不行!搞什么啊!”
这些人总要练到精疲力竭。对初学的人更是严格,从不假辞色。因此,很多家士都说,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到柳生家奉公的。新来的很少能继续练下去,因此,能忍受的人才能当这里的家士。
足轻也好、马僮也好,只要是柳生家的人,没有人不懂刀法。庄田喜左卫门的职务虽然是用人,但是他老早就学成新阴流,对石舟斋精心钻研的家学柳生流的奥秘,也早已融会贯通———而且,还加上自己的个性和心血,自称是———
庄田真流。
还有木村助九郎虽然是马回①,但他也熟悉这个流派;村田与三虽然是纳户组②,但听说是现在在肥后的柳生家长孙兵库的好对手;出渊孙兵卫也只是这里的小文书,但从小在此长大,也练就一手高强的剑术。
要不要到我的藩里做事———这是越前侯想聘用出渊说的话。而记州家则大力争取村田与三。
柳生家只要一传出有人学成的风声,各地诸侯立刻前来求才———
这男子让给我吧!
简直像在招赘女婿。对柳生家来说,这是光荣也是困扰。每次拒绝,对方就会说:
哎呀!你们那里还会培养出更多好人才的!
一代剑士,不断从这古城的武馆中涌出。在家运昌隆下奉公的武士们,想要出人头地,就得接受竹刀和木剑的磨炼,这是理所当然的家规。
“那是什么?卫兵!”
突然,庄田站起来,对着窗外的人影问道。
原来是城太郎站在卫兵背后。庄田瞪大了眼睛。
“怎么是你?”
“大叔!您好!”
“啊?你怎么进城来的?”
“是守城门的人带我进来的。”
城太郎言之成理。
“原来如此。”
庄田喜左卫门问带他进来的大门守卫道:
“这小孩是怎么回事?”
“他说要见您。”
“怎么可以凭这小孩的一句话,就随便带他进来。小家伙———”
“是。”
“这里不是你们玩耍的地方,快回去!”
“我不是来玩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