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所以每次阿通说:
“请早点休息。”
老主公一定会说:
“唉,再多留一会儿吧!”
或是:
“我教你泡茶。”
有时则说:
“来吟咏几首和歌吧!我也来试试古今歌风。《万叶集》也不错,但是像我这种草庵主人,还是比较喜欢《山家集》那种淡泊风格。”
反正就是不希望阿通离开。而阿通也知所回报。
“主公,我给您缝了这个头巾,希望合您的意。”
这种细心是那些勇猛的武将家臣做不到的。
“哦,太好了。”
石舟斋戴上那头巾,他对阿通就更加疼爱了。
阿通在月光皎洁的夜晚,吹奏令人神往的悠扬笛声,常常传到小柳生城城外。
庄田喜左卫门更是如获至宝,十分欣慰:
“这真是飞来的福气。”
喜左卫门现在刚从城外回来,穿过古旧栅垒后面的林子,来到主公幽静的山庄。
“阿通姑娘!”
“哪一位?”
她打开木门。
“噢!是您啊……请进。”
“主公呢?”
“正在看书。”
“麻烦你通报一下,说是喜左卫门奉命办事回来了。”
“呵呵呵!庄田先生,这不是喧宾夺主了吗?”
“为什么?”
“我是您从外面带回来的吹笛女子,您才是柳生家的家臣。”
“说的也是。”
喜左卫门也觉得好笑,但还是说:
“这里是主公一个人的住所,你又受到特别礼遇———还是请你帮我通报一声。”
“好的。”
阿通进去不久,马上出来说道:
“请进!”
石舟斋戴着阿通缝的头巾,坐在茶室等待。
“你回来了?”
“遵照您的意思,全都办好了。我恭敬传话,从前门送了礼物进去。”
“他们已经离开了吗?”
“还没。我回到城里的时候,他又差绵屋客栈的人送信来,说是既然路过这里,说什么也想来拜见小柳生城的武馆,明天一定会到城里来拜访。还说一定要亲自见见石舟斋先生,跟您请个安。”
“这小子!”
石舟斋骂道:
“真是啰嗦。”
他一脸的不悦。
“你没有清楚告诉他们,宗矩在江户,利严在熊本,其他的人也都不在?”
“我说了。”
“我郑重其事,派使者前去婉拒,他们竟然还强行要来拜访,真不知好歹。”
“真是的……”
“听说吉冈那一伙人,武功并不怎么样。”
“我是在绵屋跟他们碰面的。传七郎刚好去伊势参拜回来,我看他人品也不怎么样。”
“是吗?吉冈的上一代拳法非常优秀,他跟伊势大人上京的时候,我跟他见过两三次面,还一起喝过酒———但是近几年来,家道日益中落。我念在传七郎是他儿子的情分上,不忍让他难堪,没把他赶出去。柳生家还从来没有理会过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挑战呢!”“传七郎这个人看来自信满满!他硬是要来,我就给他一点教训!”
“不成、不成。名家之子,死要面子,很容易心怀怨恨。要是我们把他打回去,事情就会没完没了。为了宗矩和利严,我们要用超然的态度去面对他。”
“那要怎么办?”
“还是来软的,以礼对待名家之子,哄他回去……对了,派男的去容易起冲突。”
他回头望着阿通,说道:
“派她去比较好,女的比较好。”
宫本武藏水之卷(44)
“好的,我这就去。”
“不急、不急……明早前去即可。”
石舟斋大笔一挥,写了一封茶艺家式的简要信函,把它绑在刚才插剩的一枝芍药花上,交代阿通:
“拿这个去见那小子,告诉他石舟斋伤风不适,由你代为传答,并接受他们的问候。”
石舟斋授意阿通担任信使。第二天早上,阿通披上披风,说道:
“那我走了。”
她走出山庄,来到外城廓的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