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寒酸的小店,又恐城太郎无法找到他。
刚刚才在宝藏院吃饱,但是走过宗因馒头店的时候,武藏肚子又饿了。
武藏走进去坐下来,叫了一盘馒头。馒头皮上印了个“林”的字样。馒头味道鲜美,不像在宝藏院吃黄瓜那样食不知味。
“客官!您今晚要住哪里?”
端茶来的女侍问起这件事,武藏刚好开口向她说明原委。她表示,店主有位亲戚刚好家中兼营旅馆副业,请他一定要住那里,而且不等武藏回答,便说要去叫主人,径自往后面跑去,带来了一位长着黛眉的年轻老板娘。
这户人家很单纯,离馒头店不远,环境幽雅。
那年轻少妇带着他敲了几下小门,听到里头有人应声之后,回头对武藏低声说道:
“这是我姐姐的家,所以不用担心赏钱的问题。”
有个小丫头出来应门,跟年轻少妇交头接耳一番,才放心地把武藏带往二楼,那年轻少妇说道:
“那么,请慢慢休息。”
说完就回去了。
当做客栈,这房间和摆设都太高级了,反而令武藏无法安心。
他已吃饱,只要洗洗澡,就是睡觉了。但是,看这户人家的情形应该不愁吃穿,为何要收旅客呢?武藏心存怀疑,想睡又无法安心。
他问那小丫头,对方笑而不答。
第二天,武藏跟她说:
“这些日子有人会来找我,所以想在此多住几天。”
“请便。”
小丫头到楼下转告这件事,这家的女主人终于出面打招呼。她年约三十,皮肤白皙,是个美人。武藏立刻说出他的疑惑,那美人则笑着说明原委。
她说她是音乐演奏家观世某人的遗孀。现今的奈良,有很多浪人不懂礼仪,风纪败坏无可形容。
为了取悦这些浪人,木附近突然增加了许多热闹的饭馆和妓女。可是,这些不知好歹的浪人,还不能满足。他们带着当地的年轻人,自称是“探望未亡人”,几乎每晚都去偷袭没有男主人的家庭。
关原之战以后,战乱似乎停止了。但是,年年的会战已使得浪人数目激增。所以,诸国城池外围,恶棍到处夜游,强盗横行。也有人认为,这种败坏的风气,从朝鲜之役后就开始出现,所以将其归罪于太合大人。反正,现在全国的风气已经败坏无遗了。
再加上关原战后,各地浪人蜂拥而至,奈良城新任的奉行官已经无法加以约束了。
“哈哈哈!所以你们要我这种旅客留宿,就是为了要防备这个?”
“因为家里没有男丁。”
寡妇美人笑着回答,武藏也苦笑不已。
“你知道原因了,住多久都没关系。”
“我了解。在下逗留期间,尽可放心。但是我有个朋友在找我,可不可以在门口挂个标识或什么的。”
“没问题。”
那寡妇在纸上写着:
宫本先生在此住宿
贴在门外,就像一张护身符一样。
当天,城太郎没来。第二天,有三个武者闯了进来。
“我们想拜见宫本先生。”
他们一副见不到人绝不肯走的样子,武藏只好会会他们。原来是那天武藏打倒宝藏院的阿岩时,混在人群中见习的人。
“哎呀呀!”
他们一副和武藏已是老交情的口气,围着他坐了下来。
“哎呀呀!真令人惊讶啊!”
宫本武藏水之卷(30)
一坐下,那三个人就用夸张的语调,直拍武藏的马屁。
“恐怕在所有访问宝藏院的人当中,从未有人能一棒打倒号称七足的高徒。尤其是那骄傲的阿岩,只呻吟了一声,就吐血而亡,真是大快人心。”
“您在我们当中,已备受推崇。当地的浪人也都在谈论您,大家都在问:‘到底宫本武藏是何许人?’同时宝藏院也因此名声扫地呢!”
“阁下可说是天下无双了。”
“而且还这么年轻呢!”
“将来大有可为!”
“我说这话可能有点失礼,但像您这么有实力的人,当个浪人实在可惜。”
茶来了,他们一阵牛饮;糕饼来了,也狼吞虎咽,吃得满地都是饼屑。
而且,用尽三寸不烂之舌,颂扬武藏,令人难以自处。
武藏哭笑不得,只好等对方喋喋不休够了之后,才开口问了他们的姓名:
“各位是……”
“真是失礼。他是蒲生大人的家臣,叫做山添团八。”
“这位叫做大友伴立,专研卜传流,胸怀大志,相信时势造英雄。”
“而我呢!叫做野洲川安兵卫,是浪人之子,同时也是浪人……哈哈哈!”
这下子全都知道姓名了。但是,要是武藏不问他们为何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