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怎么啦?小家伙!”
武藏亲切地抱着他,城太郎心知在荒郊野外,所以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
武藏终于开口道:
“谁是爱哭虫呀!”
“不知道啦!不知道啦!”
城太郎摇着身体,说道:
“大人可以骗小孩的吗?昨天晚上您才说要收我为徒,可是今天却丢下我一走了之,大人可以这样做吗?”
“是我不好!”
他一道歉,城太郎的哭声立刻变得像在撒娇一般,吸着鼻涕,小声饮泣。
“好了,别哭了……我不是存心骗你,但是,你有父亲,有主人,没经过他们同意,我不能带你走,所以才叫你跟他们商量后再来。”
“那您应该等我的回音啊!”
“所以我才向你道歉啊———你跟老板说过了吗?”
“嗯……”
他终于安静下来,从身旁树上摘了两片叶子。正纳闷他要干什么,原来是用来擤鼻涕。
宫本武藏水之卷(18)
“那你主人怎么说?”
“他说‘去吧!’”
“唔……”
“他说像你这样的小毛头,有头有脸的武术家或武馆,绝不可能收你为徒。那个住在客栈的人,大家都说他不行,刚好当你的师父。临别时还送我这把木剑。”
“哈哈哈哈!你老板真有趣!”
“后来到客栈爷爷那儿,老爷爷不在,我看到屋檐下挂着这个斗笠,随手就拿来了!”
“那不是客栈的招牌吗?上面还写着‘客栈’两个字呢!”
“我管不了那么多!下雨没斗笠,可就麻烦了!”
这会儿拜师之礼算是完成了。武藏也死了心,知道是无法阻止了。
一想到这小孩的父亲青木丹左的落魄,还有自己的宿缘,武藏也认为自己真的应该照顾这个小孩,直到他长大成人。
“啊!我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大叔!”
城太郎一放心,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手探入怀里摸了半天。
“有了……就是这个。”
他拿出一封信。
武藏好奇的问:
“那是什么?”
“昨晚我拿酒去给大叔的时候,不是说过店里有个浪人抓着我硬是问了很多关于大叔的事吗?”
“对,你提过这事。”
“后来我回到店里的时候,那个浪人醉醺醺地又问同样的问题。他喝得烂醉,总共喝了两升喔!最后,还写了这信,叫我交给大叔。”
“?……”
武藏斜着头,狐疑地翻过信封的背面。
信封的背面竟然写着———
本位田又八
字迹潦草,纠在一起。看起来连字体都醉了。
“啊……又八写的……”
他急忙打开信封。武藏读着信,又是怀念又是悲伤,心情非常复杂。
又八喝了两升酒,字迹虽然不到无法辨认的地步,但是语句已经支离破碎,好不容易才看懂,信上写着:
伊吹山下一别以来,无法忘怀乡土,更难忘旧友。不想日前在吉冈武馆,忽闻兄台之名,百感交集,见面与否,举棋不定,因而到酒馆买醉。
这些字句写得还算清楚,接下来就越来越潦草了。
然而我跟兄台分别后,却为女色所困,好吃懒做,连肉都要生蛆了。怏怏无为过了五年。
今日,君之剑名已传遍京都。
有人说:武藏很厉害!有人却说:武藏懦弱,最会开溜。又有人说:那个剑侠像个谜。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只暗自庆幸兄台的剑在京都已掀起了阵阵涟漪。
想来———
君原本就聪明,理应成为剑道高手,出人头地。
反观现在的我———
愚蠢,愚蠢,如今蠢人瞻仰贤友,不觉羞愧欲死。
但是,等着瞧吧!人生还长,未来尚不可测。此刻不欲见君,只盼后会有期。
祝君健康。
本以为信已结束,没想还有补充,看来似乎十万火急。内容大致是这样:
吉冈武馆数千门人,为了前次事件,怀恨甚深,正大肆搜寻君之踪迹,宜特别注意。君之剑法,好不容易才开始崭露头角,绝不可平白送命。我立志要等成大器之后,才与君碰面,促膝长谈,回忆过往。就当作跟我比赛,一定要珍重自己,好好活下去。
这段文字看来友情洋溢,但忠告当中,又夹杂着又八夸大的老毛病。
武藏阅毕,黯然神伤,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