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阿通好上百倍的媳妇,光耀门楣,让村里的人瞧瞧,以雪今日的耻辱。”
“……不愧是阿杉婆!”
一大群亲戚当中,不知是谁如此有感而发。
接着,阿杉目光炯炯,看着女婿说道:
“还有,我和河原的权叔都已年老,为了完成这两个誓愿,我们不惜花上一年,甚至三年的时间周游列国,到他乡去寻找。不在家的时候,由女婿当家,养蚕、耕田不得怠慢。了解吗?各位!”
宫本武藏地之卷(35)
河原的权叔年近五十,阿杉婆也年过五十。万一真的碰上武藏,一定会立刻跟他拼命的。所以有人提议再找三个年轻人跟随较好。
“不必!”
阿婆摇摇头。
“说什么武藏武藏的,他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好害怕的?我阿婆没力气,可是有智谋的!要对付一两个敌人绝对没问题。这儿———”
她指着自己的嘴唇说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请你们回去吧!”
她满怀自信,大家也便不再阻止了。
“再见了!”
说完,阿杉婆跟河原的权叔并肩越过中山岭,向东边走去。
“阿婆!请多保重呀!”
亲戚们在山顶处挥着手。
“要是生了病,一定要马上派人回来通知喔!”
“再会了,一定要平安回来喔!”
大家声声相送。
等这些声音渐渐远了,阿杉婆才说道:
“嘿!权叔啊!我们反正会比年轻人早死,就放开心情吧!”
权叔点头同意:
“是啊!”
这个叔父,现在以打猎为生,但年轻时,可是一名出生入死的战国武者。他的身体现在还非常硬朗,皮肤还像当年奔驰战场时一般黝黑,头发也没阿婆那么白。他姓渊川,名权六。
不用说,本家的儿子又八是自己的亲侄子,因此对这次发生的事,做叔叔的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阿婆!”
“啥事?”
“你已有所准备,行李都打点好了。但是我只穿着平常的衣物,得找个地方打点一下才行呀!”
“下了三日月山,那儿有个茶庄。”
“对、对!到了三日月茶庄,就可以买到草鞋和斗笠了。”
从这里下山,到了播州的龙野,斑鸠就近了。
然而,春夏之际不算短的白昼,此刻也已日暮西山了。阿杉和阿权在三日月茶庄休息。
“今天绝不可能赶到龙野,晚上只好到新宫附近的客栈,盖那些臭棉被了!”
阿杉付了茶钱。
“走吧!”
权六也拿起新买的斗笠,正要起身,突然说道:
“阿婆!稍等一会儿。”
“干啥?”
“我到后面去装些清水———”
权六绕到茶庄的后面,在竹筒里装了些清水。正要回去时,忽然停下来从窗口窥视微暗的屋内。
“是病人吗?”
有个人盖着草席躺在屋里,空气中充满了药味。那人的脸埋在草席里,只看到黑发散乱在枕头上。
“权叔啊!还不快出来呀?”
阿婆喊着。
“来喽!”
他跑了出去。
“你在干啥呀?”
阿婆非常不悦。
“那里好像有个病人———”
权六边走边解释。
“病人有这么稀奇吗?你真像个贪玩的小孩!”
阿婆斥骂道。
权六在这本家的老人面前,觉得抬不起头。
“是、是、是!”
连连点头赔不是。
茶庄前通往播州方向的道路,是个大坡道。由于往来银山的人马不断行经的结果,雨天时到处留下大大小小的坑洼,干涸之后凹凸不平。
“别摔了!阿婆!”
“你在说啥呀?我这老太婆可没像这马路,已经老态龙钟了!”
话刚说完,上头传来声音:
“老人家,你们精神可真好哇!”
抬头一看,原来是茶庄的老板。
“喔!刚才劳你照顾了!你要上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