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很快就能找到爱你的人的。"
听着他们的对话,松冈在心里辩解着我并不是抛弃了他,但是也不能否认确实是非常相似的状态。在他还没来得及想办法和宽末搭话之前,店子里已经越来越拥挤,别人的声音也不太容易听见了。
"这么说起来快要到圣诞节了。"老板娘开始和宽末旁边的客人说话。
"我家的孙子是12月24日出生的双胞胎。原本想说生日和圣诞节可以一次打发掉,结果孙子却说圣诞节礼物和生日礼物都要给,而且我们家是双胞胎,礼物也要准备双份,真的够痛苦的。"
听着老板娘的叹息,旁边的宽末也插话了,"我的生日也是24日。"
老板娘转过了头来,"哎呀,真是巧呢。"
"小时候对于自己的生日被和节日一起打发掉真的是非常非常不满呢。原本可以在圣诞节和生日都吃到的蛋糕也只剩下了一个。对于孩子来说这可是个大问题。"
"没错没错,我家孩子也这么说过。"
宽末和旁边的客人以及老板娘说得很热闹,但是一直在寻找机会的松冈却插不进嘴去。就在他踌躇的时候,宽末已经说了句"结账",然后走向了收银台。
松冈好像追着他一样也走向了收银台。付完款的宽末对老板娘说了句"很好吃"之后就离开了店子。松冈也立刻交完钱走到了外面,但是那时的宽末已经走出了好远,让松冈不禁对于他的速度感到了吃惊。在他们一起约会的时候,他从来没觉得宽末走路速度快。可是这次当他好不容易追上了匆匆行走的男人后,已经是距离车站的路都过了一半的时候。
虽然追上了宽末,但是松冈却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个走的飞快的男人打招呼。如果从背后对他说"我们是同一个公司的吧?刚才也正好在同一家店子里呢"的话,似乎也很别扭的样子。就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到达了地铁车站。宽末迅速的买了车票走向站台,松冈也追在了他的后面。好不容易宽末才停下了脚步,就在松冈气喘吁吁的对他说着"那个……"的时候,一辆响着警钟声的急行电车通过了他们的身边,当轰响的声音过去了之后,松冈几乎是自暴自弃得重新对着宽末招呼了一声"那个……"。
"啊。"
男人表情慌张得转过头来。看到了他的表情后,松冈才意识到自己招呼他的声音大到了不自然的程度。那个样子简直就好像是要打架一样。
"有什么事吗?"
自己招呼了对方,对方回应自己。只是这样而已。尽管如此,松冈却说不出话来。慌乱渗透了他的全身,他的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因为是营业部的人,所以随便找些话题搭话应该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到宽末的问话后,松冈拼命的挤出了几个字,"咱、咱们是同一个公司的吧。"
宽末牢牢地凝视着松冈的脸孔,然后歪了歪脑袋,"你是松叶川研究所的人吗?"
"啊,不,我是总公司的人。"
这样啊,虽然宽末这么回答,但是看他的表情还是不明白松冈为什么会招呼自己。
"我是总公司营业部的人。刚才在居酒屋见到你,觉得应该是一个公司的人吧。"
卡达卡达,电车的声音接近了这边。
"不好意思,我……那个,不记得见过你。虽然你的感觉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可是那个人是女性……"宽末好像很抱歉地说道,"真的对不起。"
宽末一边道歉一边把视线转到了停下来的电车的方向,从态度就看得出他很想上车,因为也不能硬留下想要回家的男人,所以松冈只好露出了营业用的笑容。
"哪里,没关系,我们原本就没有说过话……"
"真的很抱歉,那么再见了……"
在男人登上电车的同时,车门就关上了。男人隔着车窗扫了这边一眼,两人视线撞到了一起之后,宽末轻轻点了点头。
看着远去的电车,松冈突然觉得十分空虚。如果站在这里的是江藤叶子的话,就算让他上车他也不会上车吧?一想到这里,他就逐渐火大了起来。
松冈移动到了反方向的自己要坐的车的站台。他坐在长椅上,呆呆的目送着四辆电车行驶了过去。宽末注意到了江藤叶子和自己相似,可是他肯定做梦也没有想到那就是他本人。松冈抱住了脑袋。他不知道今后该如何去和宽末结识。既然对方都说了无法再常去那个店子,那他又应该怎么做才能装成是偶然撞见的样子呢?到研究所前面守株待兔?可是要让他每天跑去那么远的地方毕竟不可能。在车站堵他吗?可是两人的路线相反。难道说要去宽末所住的公寓附近泡着吗?就算是能熟悉起来,可是要更加亲近的话,要接近到如今的"江藤叶子"的程度,又要花上多少时间呢?如果是江藤叶子的话,如果想见面的话,只要一个邮件,那个男人一定就会飞奔过来吧?一定是飞奔过来,满面喜色得冲着自己露出笑容吧?
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某种圣诞歌曲。街上的人似乎也都说不出的兴高采烈。松冈穿着已经许久没有碰过的女装坐上了地铁。白色外套,长裙,就连松冈自己都觉得这身服装的线条非常漂亮,在他等车的期间,已经有两个人前来向他搭讪。
虽然他已经避过了高峰时间,但是电车里的人还是不少。在他手里的纸袋里,放着刚刚买的礼物。他犹豫了很久到底该买些什么,最后还是选择了手套。黑色皮革,简单大方的设计,尽管很薄却非常温暖。如果是领带或者衣服的话,个人的口味就非常重要,但是如果是手套的话,只要不是太挑剔的人,应该都不会讨厌黑色。
一边无聊的望着窗外,松冈一边发出了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叹息。从那之后,从他在车站主动和宽末打招呼之后,他就没能再见到过宽末。松冈也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永远呆在一个地方等人。可是随着一再的失望,松冈的焦躁终于到达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