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你~!对吧?”
柢王说着“好可怕”,耸了耸肩。但是,桂花一反常态,冷静无比。比起冷静,倒不
如说他的脑中仿佛冻结了一般。
稳静的声音,甚至让人有种周围的气温都因此降低的错觉。
“……每当一想到你,我就觉得身体好像被撕成两半。手掌到肩膀好像被闪电穿过??
样。我缩起身体,一次又一次停止呼吸,想让全身的器官停止活动……但就是只有
心跳再怎么样都停不了。每当那个时候,就算不愿意,我还是知道就算你不在,我
都一样可以活着……”
往低处倾流而去。声音和心情都是。
“我并不要求你像我喜欢你一样多。你有许多要保护的对象。”
“桂花,不是……”
“不管有多少都不要紧的。我是魔族,我的世界原本就比你狭窄。”
“桂花,不是的!”
柢王要看桂花的脸,但他抓住自己的手指是那么用力,无法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他也无法阻止桂花继续往下说。他明明漠然地了解这不是桂花的真心话,也不是什么
甜蜜的告白、明知道再让他继续说下去,也只会伤到桂花自己而已。
但是,此时空气突然缓和了下来。
桂花突然轻笑起来。
“……天主塔有人送来了‘通缉状’。那是一个原本是南国侍女的人提出的书状,希
望寻找一个漫游诸国的男人。”
柢王一惊,表情绷住了。桂花当然没有漏看这微妙的变化。
“她被男人的花言巧语所骗,一直将南方女将军的情报提供给那个男人,也无法对主
人开口说出实情。她害怕再这样继续下去,因此打算辞掉城里的工作,但是在那之
前,希望找出那个男人……”
男人的特征是,玩笑时被取下的额头护布下有巨大的刀伤。
桂花无言地质问“是你吧?”
柢王皱起眉头,一脸怃然,但一会儿之后便低声承认了。
“没错。……南城中的情报大致上都能得手,但是只有花凰宫,格兰达丝殿下的防备
实在太严密了。就算耍小手段,好像也会被她喜欢的那个占卜师识破……”
其实,也并非想要怎样。但柢王身为元帅,希望尽可能收集到各国的情报。
“如果是为了收集情报的话,只要跟我说一声,我不就可以帮你调制上次用在警备
上、让对方吐出一切的药吗?”
桂花别开视线,怨恨地说道,柢王苦笑着安抚他说:
“让女人和那个?你那个药不适合啦!不管怎么弄都会留下忄味,太明显了啦!”
下一瞬间,桂花狠狠捏了柢王一把,痛得他跳飞了起来。
“就算不用喝的,也可以撒在空气里啊!”
“是我花心的事吗?你是在为这件事生气吗?好痛的耶!”
桂花唇上浮现微笑,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他怎么可能对这个一见到女人就温柔相待的男人,抱有那种感情……?
只要知道理由是为了收集情报,桂花就能毫不在乎地不当一回事。
不管和多少无聊的女人交往,她们也不可能影响柢王半分。桂花甚至可以轻易想象出
柢王笑着和她们分手的模样。
但是,巍染不同。
柢王明明就在这里,桂花却找不到平息这股饥渴般嫉妒的方法。
并非因为巍染是看不见的人,而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以‘共生’这种强硬手段摆布柢
王的人。是至今为止,包括桂花在内,没有任何人办得到的――唯一与柢王身心合
一的人。
但是,至少……。
这一个月间,桂花在天主塔中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至少巍染没有办法与柢王彼此
拥抱。
淡紫色的脸颊滑下悲戚的泪水。
愈是在心中向自己确认,柢王‘特别的存在’只有自己,就愈觉得依赖那种感情的自
己滑稽到了极点。
然而,如果没有这种优越感,桂花根本撑不过来。
他逞强地不愿哭出声音,但愈是忍耐,泪水就愈停不住。
桂花希望柢王将他烙印到身体当中,直到确定他的体温和温柔的手指,全都只属于自
己。
“不管怎样都好…!请你…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