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慌忙推开阿修雷奔过来,见状绷住了脸。
“难道是因为刚才的攻击?”
“他是在魔界受的伤!快点帮他看看!一进到入口处,他的呼吸就停了!一定是内脏破裂了!”
守天立刻以手光照射,但桂花的脸色却毫无好转的迹象;虽然有脉搏,却微弱得难以察觉。
纤细的生命之线即将断绝,守天厉声朝阿修雷大叫:
“拿水来!用大桶子装来!还有布!”
阿修雷一离开,守天便转向柢王:
“我要在结界膜当中治疗!”
“提尔,拜托你一定要救他!”
下一瞬间,守天连同自己,将桂花的身体一同包裹在白色的光茧之中。茧的颜色比平常更浓。守天似乎打算将里面的情形与外界完全隔绝。
阿修雷虽然嘴里抱怨个不停,还是在比自己的身体大两倍的木桶中装满了水,用灵力运了过来。此时治疗仍未结束。
“……他……张了结界膜?”
柢王闭着眼睛等待,没有回答阿修雷。
阿修雷也曾好几次目睹守天治疗别人的情形。但是像这样与外界隔绝而进行治疗的,只有在治疗阿修雷的时候。
“所以……才叫我去拿水?因为不想让我看……?”
微妙的不快感充塞胸口。
阿修雷不是因为治疗的对象,是自己最讨厌的魔族桂花而生气。
但是,提尔兰迪亚身为守护主天,非得为自己以外的人做到这种地步的立场,令阿修雷无法克制内心的焦躁。
他就是因为做得到这种事,所以才特别的――
即使理智清楚,不过因为阿修雷从来没有看过守天像这样慎重地为任何人进行治疗,瞬间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难道,守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也曾做过好几次像这样的事?
这是无聊到了极点的嫉妒。胸口。
“阿修雷……抱歉……”
柢王以极度歉疚的声音说道:“是我拜托他的……要他无论如何都要救活桂花……”
现在守天所进行的是怎样的治疗,柢王在阿修雷被赶出房间时,就已经隐约察觉了。
他也知道,要是阿修雷得知守天在结界膜中所进行的行为,一定会像这样嫉妒不已。
“但是,只有守天的力量能够救他。我想要桂花活着!”
“……哼!你就会满嘴桂花桂花!那种魔族到底哪里好!”这是迁怒。阿修雷也清楚。
挚友像这样对自己低声下气地道歉,他再怎样也不能踢开结界膜泄恨了。阿修雷为了发泄不甘的心情,大声叫道:“拿魔族当侍从,不是只会成为别人的笑柄而已吗!像那种只会碍手碍脚、神气兮兮的臭魔族!”
事实上,阿修雷现在已经不会像他说的那样轻蔑桂花了。自从他知道桂花帮忙每天在天主塔中,与文件格斗的提尔兰迪亚后,就对桂花抱有些许感谢之情。
但是,从以前开始,阿修雷在这种时候就无法坦率地面对自己的心情。
柢王缓缓地望向他说:“……老是说魔族怎样,你以为桂花是自愿生为魔族的吗?”
那低沉的声音,比平常更有迫力。
“我会生为王子,和你生为王子都是一样的!那都不是我们自愿的!只是偶然变成这样的!什么魔族就不好?因为没有灵魂?因为皮肤和血的颜色和我们不一样!?”
柢王的身体升起白色的灵气。
阿修雷讶异于他的灵历竟在不知不觉中提升到这种地步,尚未交战,就已经觉得自己败北了。
他对两人实力的悬殊感到愕然。
喜好吵架,但总是直爽而开朗的挚友,自幼就不是个易怒的人。
听到柢王的话,阿修雷虽然懊悔,却痛切地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器量实在差太远了。
“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乎。若无法坦白面对自己的心情,会失去最重要的事物的。……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柢王说完,把视线转回结界膜,就此沉默下来。
阿修雷一句话也无法反驳,就这样飞出职务室去。
虽然意外花了不少时间,但桂花总算保住了一条命。
真是太好了……。
守天一面由衷为友人的健在而欣喜,一面在心底盘算接下来要做的事。
中庭的修理、调查方才的攻击来自何处、要厨房为桂花做些容易消化的事物、问柢王到魔界去做什么、来自人界的报告书应该也已经送达了……。
调查方才的攻击之后,必须向灵界的阎魔报告及继续之前的商量;不过,比这些都重要的是……
“阿修雷……”
守天很在意飞离职务室的阿修雷怎么了。
就在这么想的当下,他在柱子后发现了恋人的身影。
“你在这里做什么?谢谢你刚才帮我拿水来。桂花已经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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