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相互牵连或融为一体。串连片段织造出一篇作品。
回过神,发现笔下的墨色是激动的鲜红。
决定好该做的事。我在崭新的空白稿纸上,巨细无遗的描绘出的人物,总是若干简单的集合体。
白色的肌肤,接近动笔时的白。纯白,色彩是α(Alpha),光泽是Ω(Omega),最初也是最后的纯白。
那么眼睛和头发呢?我该用什么符号来表记黑色?怎么样描述才能让读者理解?
少女的声音并不稚嫩,却带着些许恶作剧的口气。
最后,为了不让黑白失序,红润的嘴唇绝对必要。
颜色当然和鲜血一样,如同小刀上沾满的色彩。那是Southberry的红色。
“是认真的吗?”
倚着阳台栏杆、倍感舒适的少女问我。
“你可以试试看。”
“你受得了吗?”
面对少女暧昧的询问,我没有吭气。
我的作品以灵魂为主轴贯穿全篇,我狙击“教授们的生命,而侦探对他们穷追不舍。”
“这一定是种惩罚。想逃避现实,最后却怎么也逃不出那个事件。”
“有觉悟了?”
“也有自信吧。”
说着,少女开口。
“我要追喽?”
她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那是‘侦探’的任务对吧。”
“没错。”
面无表情的少女点点头。多为难的立场。
“不会再发生类似今天的失败。我创造出追查罪犯的‘侦探’,同时也造就了‘教授’。尽管以后还是有迷惘的时候”
仅剩不多的胆怯在内心翻搅。不过。
“将来,我会永远和姐姐在一起。”
我的语气充满喜悦。
“永不分开,不会再失去她。”
“嗯。”少女没有露出特别疑惑的神情,淡淡地低语。
“追赶的人和被追赶的人。”
“对喔。”
我点点头。总算也有值得点头的事。
“原来如此。总之,两个人站在同一平面,当岁月流逝,总有一天会看到相同的事物。”
“嗯。”
少女点点头。
“两者的轮廓明明一直近在眼前。”
“结果一八九一年五月四日、在瑞士来亨巴赫瀑布上演决斗到进化的过程,终究是一场空啊。”
“对于‘失去’不完整的认知,好比透过时间看见的海市蜃楼。”
“‘新潮流’也是。还有那些在深夜步行的脚步声?”
“我们太过相信时间了。”
侦探说的话和“教授”一样。
“那些事情和你无关。部队,和任何人都扯不上关系。只要时间不死,‘潮流’依然如新。”
我低着头笑了笑。
“连你也没办法抓住我。正因为外头世界的‘潮流’中有太多优秀的侦探,哪可能动不动就狎弄我一下?”
我干笑两声。并非刻意,只是张嘴笑着。喉咙干涩带来的痛楚,意外地令人神清气爽。非常奇妙的感受。
原来我并没有停止哭泣,流着泪而且笑着。
*
“拿去吧。”
我打开抽屉。
好怀念。
伸手取出一颗熟透的Southberry果实,交给白衣少女。
“不知道你会带到哪里去。”
“谢谢”
少女注视着手中的东西,不太自然地微笑。她紧握双手。
“好怀念喔。”
那一瞬间、温柔的嗓音。
“啊”
想到了没?
那一瞬间,双眼透出慈悲的光辉。我真真切切地看见、听见,也感受到了。
“咦”
为什么脑中浮现不出那样鲜明的记忆?
侦探。
跃出稿纸的假象。
少女白色的洋装、白色的草帽,还有她的笑脸。
为什么?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