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相信拥有的财产、名誉吧。这就是结论。”
“相信”
我念念有词。
“我还是不懂。从以前到现在,我相信了太多事情。”
“嗯。”
“不过就是没办法相信自己。认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转而相信读者的热情,接着相信驱使人们写书的动机‘金钱’我想相信,却”
我努力克制情绪。心中接二连三出现企图传递给他人的讯息,苦无发洩的出口,一天天在体内膨胀。那些是出现在日常生活中的怨灵,甘愿躲藏在心底幽暗的角落。
透不进阳光的昏暗房间。滚烫的红茶。打开就出现阴影的阳台。僵硬的床铺和冰冷的床单。不见客人坐过的沙发,虚构的阳台,
后院。
夕阳。
红色。
甜美的果酱。四笔三万元的交易数字;没有见过面便直接任意搜刮财物的国家;以月为单位、三心两意的人们;人群、群众;脚步声日渐壮大的另一面
“我想知道”
我说。
“我想相信人呀”
“这样啊。”
少女率直地点点头。缺乏表情的脸,在我眼中却有种寂寞的感觉。
“所以Southberry果酱之于我”
“变相的卡缪(AlbertCamus,1913-1960)。”
少女向我表明。
“那种说法还能通用唷。”
“但我还是自由之身,黑暗将我彻底抛弃,没有人会来追我。”
“你无须担心。”
白衣少女回答。侦探因为追查凶手才有存在价值。
“世界上并没有完美的犯罪。”
少女取而代之的是不合身份的言论。
“那是Southberry树吗?”
“啊?嗯,没错。”
少女轻轻闭上双眼,然后深呼吸。
“好香的味道我能过去看看吗?”
“Southberry树?你说Southberry树?难道你也?”
“什么?”
“难道一个我创造出来的角色,也对那棵树有特别的感想?”
“不行吗?”
面对我的询问,少女满是不解的表情。
“咦?”
刹那间,我被虚无飘渺的形象戳了一下。接着
“不,没关系,去吧,闻闻香味什么的都行。”
“谢谢。”
白衣少女点头道谢,步下阶梯。
“不一起过来吗?”
少女回头看着全身沾满血迹的我。白色的身影伫立在陈旧的后院,只有她黑色的瞳孔愈发的清晰。
“知道了。”
说完,我转过身。
散落在木质地板上数不清的原稿;我的姐姐横躺在地,被白色的纸张轻轻包围。
“走吧”
接着,我背对着她,这位我在世上最重视的女性。少女走去后院,朝着表皮光滑的大树前行。
走向那棵象征开端、见证发生在我们身上冗长的杀人事件的Southberry树下。
*
17.
“还蛮不错嘛。”
和不合时宜的清爽少女比肩而站,我抬头看着树梢。
“无论做什么,究竟是梦境还是别的陷入短暂的疯狂也是有趣的?还一整天和自己创造出来的角色站在一起说话。”
“其实很寂寞对吗?”
身旁的少女斜眼看着我。
“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你不是孤单一个人的。”
“什么?”
“大家都在你身边。”
“大家?”
少女仿佛在梦中才会出现的口气,令我十分在意。该怎么说呢,实在非常怀念。但对我来说,她口中的‘大家’又是哪个人的代名词?
太多人的身影在我心里来来去去。那些和我有过交集的、摇晃的身影。
“在你晦涩的故事里,每个人都陷在迷惘之中。”
傍晚的风吹着她的裙摆,少女静静地独白。
“将来也不会有所改变,面对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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