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到现在我还想得出来吗?
“‘起死回生’的方法不局限在英雄身上。”
少女又回答跟文回答一样。我依旧仰望天空。面对着少女,我心中还是有许多待解的疑问。
“假如说。巫术真的让福尔摩斯从瀑布底下生还,那么根据同样的道理,也能让作者笔下的‘教授’活过来。”
少女像透视我蜷曲的背,望向躺在阳台上的“教授”。
“都能用在福尔摩斯身上了,对你来说不可能没效,因为两者道理是相同的。”
“怎么可能?”
“对‘教授’来说,这不是奇迹,她的灵魂跟我一样,都是巫师笔下因果循环所产生的必然结果。”
“那是?”
我缓缓起身,虽然慢的不像话,却也是种反射动作。如今我的肉体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因为我写了过时的侦探小说?”
“没关系的。”
少女开口。
“那是你该做的。”
“可是我不是什么巫师,也没热衷过巫术。”
“微小的误解。”
“什么?”
“些微的错误认知导致悲剧。”
白色的洋装在我的面前随风飘逸;傍晚的风吹动着不合时宜的麦秆。
“最近都没人在写‘名侦探’的故事吧?也可说是生命受到假象驱使的作家变少了。”
“受到假象驱使?”
“曾几何时,‘潮流’无法经过的时代阴暗处,侦探小说家们催生出各式各样的‘名侦探’,并让他们大放异彩。”
“曾几何时?”
她究竟要讲到什么时候?我又会在什么时候被杀。我心里想着,决定出言挑拨。
“无聊,那不过是老掉牙的记忆!”
我当然希望一切趁早结束,但也不只是出于挪揄。姐姐——“教授”的理由遭受不必要的绝对世界观打击,我无法认同少女说的任何一句话。
但是,我明明可以更客观地看自己才是。
我总是背对着一般人的世界,看着前方、装作看不见他人伸出的手。现在也是一样。难道这就是我的真面目?
“没注意过吗?”
少女又盯着我看,瞳孔是纯粹的黑色。
“假设侦探小说家一生中平均会创造出一百个‘侦探’。”
一百个?会不会太乐观了点?
光是严阵以待对方过来的子弹就让我无力。
少女说不定是个疯狂的学生。戏谑的窥探自己的内心,深渊里躺着“时代”凄惨的残骸。而目击到从稿纸一跃而出的,正是在下这位狂人。
白费时间在一百多篇的侦探小说,简直是加快自我毁灭的速度;那是“理智”和“疯狂”互相搅和、开发崭新物质的程序。不管“理智”也好,“疯狂”也罢,两者皆不逊色,如同洪水猛兽。
“那么想的话这种颠覆的理论是可以成立的。懂吗?”
“颠覆?”
“换句话说,一个侦探小说家之死代表一百个‘侦探’的死亡。”
“什么?”我的脸部表情抽搐。“一百个人的死亡?”
“趁母体生产前加以破坏,腹中的生命不就消失了嘛。”
“话是没错”
我心不敢情不愿的点点头,心里不时浮现看过的科幻电影;未来世界的革命家在生命终结之际,将残酷的杀手从过去移动到现代,再趁敌对领袖出生前加以迫害的故事。
这种歪理未免
“如同名侦探早已了然于心的宿命般的存在,以时间的形态在现实连结,威胁作家的生命,它们奋力抵抗失去意义的存在价值。”
“那是现在的?”
“针对侦探小说的内容,那些从虚构世界前来的杀人魔,我们称之为‘教授’。”
“可是!”
我提高了音量。在子弹前,隐隐约约有个想法。我曾经渴望着她。
“怎么会?为什么要以姐姐的模样出现来杀我呢?”
我悲伤极了,不禁啜泣起来。
“太残忍了,就算是以杀人魔的角色出现根本没办法抵抗”
“你的姐姐并不是真正的‘教授’,创造出那种形象的人是你喔。”
“啊?”
我冷酷的意念变成一把利刃,狠狠朝我胸口戳去。
“我也和‘教授’一样,在现实中没有原因和结果、没有既定存在的形象。”
“原因和结果?什么意思?跟我们姐弟有什么关系?”
“在你心里的‘教授’始终和侦探势不两立。是净化后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