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卷全

br />   “你是没搭上快车的权威主义者(注5),呵呵呵。”

  “姐?”

  “你自己说过‘什么都没有’的呀,还有‘已经什么也’”

  姐姐更加喜形于色。

  “那是什么?口头禅?真心话?意思都差不多吧?”

  “好残忍的说法真无情”

  “残忍?”姐姐语带责难,却用意外的神情注视着我。“哪里残忍?到头来你不就是需要我的肯定吗?让我看见你的作为,而且轻而易举的被全盘否定。他人再怎么认同你,你也没办法满足”

  “因为,”我试着辩解,却没有用处。“因为我喜欢姐姐。”

  “所以希望从我的口中说出对你的认同对吗?你以为自己愈是孤独无助,我伸出的援手会愈温暖。可怜的孩子,你一点都没变”

  才说完,她的笑容便从脸上消失。

  “快说说看!一次也好,用你的方式讲出来!”她这么对我说:“说你希望得到认同!不论多么夸张的理由,周围的声音又会如何改变,你渴望无条件的认同和无止尽的爱。快说!”

  “说了又怎么样?”我垮着一张脸回答。

  “如果我说了,你真的会点头吗?真的会认同我吗?我不是出现在那本红色笔记里的角色?”

  “呵呵呵好怪的小孩。”

  面对咄咄逼人的我,姐姐冷笑。

  “其实,你说的‘红色笔记’并不存在唷。”

  “什么?”

  有东西开始崩坏、瓦解。我的未来、目前的存在,还有过去。

  “所以呀,”姐姐笑了,脸部线条柔和。“所以我不点头,不会对你点头。点头的话,只会让你更看重自己,然后又躲进另一个黑暗。无论写得再多,一旦恐惧起‘新潮流’的脚步声,你终究回到我的怀抱。”

  “我”

  为了这一瞬间,我应该站出来说句话。然而姐姐连那样短暂的时间都剥夺走了。她使出了杀手锏。

  “一切都结束了。”

  *

  自从那年九月酷热的午后、Southberry树荫下以来、好久没看见这么乐不可支的姐姐。

  “事情很简单对吧?”她说:“想必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对吧?”

  姐姐偏着头问着,就和那天一样

  “那本‘红色笔记’里是怎么写的呢?”

  “”

  “哎呀,你忘了吗?”

  我只好回答。

  “绝对要努力下去。”

  “没错。”姐姐大大地点头。

  简直和那天一样

  “‘时代’你和不得不面对的敌人正面交锋,并且梦见人生中仅有一次的胜利。”

  和当时一样美的不可方物。多么美丽,简直是

  “尽管周围的人看不出来,但只因为如此不切实际的梦境,你挫败了。”

  那简直

  “只有你自己窥见内心并不存在任何能够决胜的因素。”

  简直

  “一切都结束了喔。”

  简直像个恶魔。

  (黑暗中)

  已经几年了?

  “这双手”

  到底过了几年?

  “我不会让这双手”

  领悟到生命随着纸笔吹起熄灯号?

  “在新生命诞生以前,我不会让这双手”

  钻研该种技术,反复试验失败的缘故?

  “在新生命诞生以前,我不会让这双手停下来!”

  追本溯源,“生命”是何物?“现实”又是什么情况?因为意识到和我背对背坐着、日以继夜提出问题的“另一个我”?

  “我不会停手!”

  到底已经过了多少年啊?

  “笔给折断了。算起来这究竟是第几支坏掉的笔呀?”

  (黑暗中)

  *

  “一切都结束了喔。”

  姐姐告诉我的结论。

  压迫和解放杂沓而至,我只有哭泣。因为我知道那是正确的答案。

  *

  11.

  “好好休息吧。没人会多说半句话的,他们无权干涉。”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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