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该怎么回答好呢?”面无表情的她将目光移至阳台地面上。
“我在经过各种抵抗而停下脚步回顾后,发现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其他人上当受骗。每个人都比我聪明几百倍,只有我独自待在小框框里玩弄着把戏,就算解开谜底还是一样无趣。”
“”
“大家感兴趣的并非临时凑合应付的虚构,而是我本身就是个‘现实’。”
“”
“结果,我向姐姐的世界迈进了一步”
“你”
“咦?”
姐姐突然打破沉默,我直觉地抬起头。
“老实说想要结束了对吗?”
我不敢相信她说了这句话,不带些许怜悯。
“想选择快活点的方式不是吗?”
“快活的不是说过了吗?现在的我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这样就很满足了,真的。第一,那时我自愿的——”
说着说着,我露出无奈的笑容。
“没有什么可以结束的。”眼前的姐姐没了微笑。话说回来,红色的小笔记本到底被我丢到哪儿去了?
“真的什么也不剩”
苦笑僵在脸上。
“只有一具躯壳。我很清楚,就是觉得空空的”
“然后呢?”像是洩了气的皮球,姐姐缓缓提出疑问。“那就是你决定离开光明世界的理由?”
“明知故问”
口中苦涩的茶叶像沙子一样既非固体亦非液体。
“什么样的故事情节都无所谓,真的可是没想到你居然假装看不见。”
“没办法呀,谁叫我不在你身边。”
我不去理会姐姐的强辩。
“我从没收到任何人的欺骗。可是,姐姐你”
“什么?”
“只有姐姐不同。你利用那本笔记,把我骗得团团转。”
*
“你希望我说什么?”
“什么样的借口你才满意?”
“需要借口的人是你才对吧?”
“让我变得需要借口的人不正是你吗?”
两个人无视于姐弟关系,目不转睛凝视彼此。那一刻,我们各自激烈的争取优势。终于。
“我懂了。”姐姐静静地摇头。“嗯,没错。我很了解你的确无法变成现在以外的样子。我在专属的本子上,用自己才晓得的方式全数记录下来,希望总有一天你能明白。”
“你终于肯说实话了”
长久以来,我总算得到多年追寻的自白。在这场有姐姐和潜伏在红色笔记的故事中大获全胜,但是,即使赢了
“你打算锲而不舍?想离开我的身边?”
即使赢了
“你到底,对我,对我的笔记有什么企图?”
“希望姐、姐姐彻底消失”
在支吾其词之下——
我战胜了姐姐红色的不可思议。虽然获胜了,但是。
难道是因为过度漫长的等待,怎么居然记不起最初的企图?
“你究竟想要什么?真相?虚构?包装完好的现实?已经可有可无了对吗?”
“已经?”
我感受到一股阴郁的力量。
在我面前,姐姐缜密包围住自红色脱逃的我,然后又生成出更大的圈套。在红色的世界里,对我来说是预言的东西,确是姐姐引诱他人进入迷宫的必要功能。
“你该醒醒了。”
她盯着我不放,想看看我如何解开迷题。
“从梦中甦醒的自己,彻头彻尾改变的自己,变成某种行为不能者?”
“改变”
“拼命去寻找任何能够成理由、可看做是理由,以及就算栽赃嫁祸也毫无怨言的事物。”
“你说我在寻找?”
“例如聪明的读者有眼光的编辑?你的责任转嫁在他们眼中却是赞美。对了是一种‘新潮流’?或是‘流行’?”
“流行?”
我对那再基本不过的单字感到无力。
“追求是件坏事吗?很肤浅?但是我能写,而且躲在人群中安然无恙。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纯文学作家,而是为了生存需要金钱来源的人。”
姐姐并没有因为我的回答露出嫌恶的表情。
“流行本身就很肤浅。每个人只保有各自认同的部分。理所当然该利用殆尽”
她的语气一度缓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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