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以纠举的特权阶级。
当然,这只限于对方的行为可能触犯法律的情形——
但这个法律也是人订立的,没有绝对。证据就是,所谓正确的事情天天都在变化。在每次的变化中,对于社会或组织而言的妨碍者就会成为法律抵制的对象——也就是犯罪者。说法律的守护者听起来是很好听,但说穿了不过只是替社会打头阵的提灯仆役罢了。
提灯笼的仆役能拿的不只灯笼,还有手枪。
允许配戴手枪的人,在日本国中只有警员而已。
现在木场的胸口藏着这种恐怖的杀人工具,不会受罚。因为这是经过正当的书面申请下获得批准的。不论动机是什么,至少目前的行为并没有违背法律。只要继续收好不使用就没有问题。
但要是木场不是警察的话,不管他是惩奸扬善的正义之士也好,为理想燃烧生命的理想家也罢——仅是持有枪械就是有罪。不管他是用在什么地方,或者根本不用也一样,持有枪械就是非法行为。
因为木场是警察,所以才能携带。
但是,就算木场能携带枪械,那也不代表他就能任意拿来杀伤他人。
表面上枪械对警员而言是护身用的,即便是警员,任意开枪也是有罪。
但在立场上具有杀伤他人的可能性这个事实仍旧不变。毕竟——手枪本来就是为了杀伤他人的工具。
木场恰巧是拥有这种可能性的特权阶级。
要是木场从事其它职业的话,就算以同样方式牵涉于事件之中,也难以相信他会采取相同的行动;同时,就算想这么做也办不到。
明明不管从事任何职业,木场这个人的性质都不会有多大差别。
很多情况下,决定事情的并不是内容,而是外侧。
箱子的存在价值在于箱子本身。
所以木场今天带着手枪来了。
他并非存着要杀害他人的危险想法。而是,手枪乃是木场这个箱子做为箱子的最具震撼力的证明。
战车装甲般的大门。
有如碉堡般可笑的建筑物。
要战胜这个对手,需要有对等的装备。
木场潜入箱子之中。
※
“潜入?木场先生——为什么?”
“那个没大脑的笨蛋大概是搞错了!不过这一切都是京极太拐弯抹角了,没跟那个笨蛋说清楚。那家伙只是个单细胞,早早说清事实早早让他绝望还比较好!反正本来就跟分尸事件没有关系,让木场受伤又没差。”
“木场先生——会受伤?”
“这不都是妳的错。妳早点告诉他妳的心情不就好了。妳也还没犯太多罪吧?”
“罪——?不,我——”
“木场是个不把话说清楚就绝对不懂的家伙。因为他是笨蛋。妳看是要扮好人还是扮坏人都行,总之把妳的立场表明清楚吧!”
我完全听不懂夏木津与阳子在说什么。
但是至少知道了木场带着手枪潜入美马坂研究所这件事。
到底为了什么——那间研究所里面究竟有什么?甚至不惜全副武装——
到底他的目的是什么!
※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有话要问美马坂,让开。”
甲田站在螺旋阶梯前面,脸上表情僵硬。这个在事件当中完全没现身于表面舞台的技术人员目前正挺身阻挡于木场面前。
“你从何时开始就在这里了?”
“啥?我——在战前就为他工作,早就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你应该知道美马坂在做啥研究吧。”
“我只是个做机器的技工,没兴趣管别人要拿去用在哪。”
“是吗,既然不知道就让开。”
木场用力撞了甲田一下,老人撞上墙壁倒下。
“呜,干什么!”
没办法像电影那样很漂亮地让人昏倒,但撞得太大力又会害他受伤。木场摆脱甲田的纠缠螺旋而上。
只不过撞那一下似乎还是发挥了效力,甲田追到楼梯的第二段就放弃了。越过接待室的门,朝美马坂房间的大门走去。之前一次也没进入这个房间。木场粗鲁地打开了圣域之门。
——粗鲁一点比较好。
美马坂不在。房间里与楼上相同,只是摆着许多箱子般的计量器。
但是与楼上最大的不同是这里的计量器排得极为整齐。除了塞满了书籍的书架以外,就只有摆在角落床与桌子,一点生活味也没有。
——那家伙在这种地方生活了好几年吗!
换做是木场恐怕连五分钟也撑不下去。这时才发现,那些由缝隙吹入的令人痛恨的冷风原来是必需品。
木场门也不关地朝更上一层前进。
加菜子消失的场所。整整一个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