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增冈似乎无论如何都要说雨宫的坏话。
“非也,非但不是软脚虾,还极具勇气。”
“什么意思。”
“他去跟手臂见面了。”
“你说什么?”
“他去焚化炉跟加菜子的左手见面了哪。去跟那只预定在好几天后拿来当作威胁材料的加菜子的活手臂见面。他在众多警官来来去去之中,享受无语的禁忌幽会。不仅如此,他还想把手偷走——”
“幽会?为、为了什么?偷走、干嘛做那么恶心的事——”
“他逐渐学会了获得新幸福的方法。”
京极堂瞥了我一眼后,又转头回去看着增冈。
“增冈先生,不管是否大幅背离了你的人生观,而世人又是以何种眼光看他都无所谓,雨宫可说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还熟知如何获得幸福的法门。不管他身置何种环境,他终究能融入环境之中,让自己感到幸福。他是积极肯定现实几近于疯狂的人!”
“幸福——”
“但这次的状况实在过于特殊了,要顺应环境还是花了他一些时间。但是惊人的是,他已经适应了如此特殊的环境了。不是将污秽驱除净化,而是使自己奋勇向上——”
摇晃吧,缓缓地摇晃吧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雨宫单独由加护病房离开,去见新的加菜子了。绑架的骚动对他的幸福一点也没有影响。只要不是他所能获得的东西,他就一点兴趣也没有。”
“为什么故意选在那种时间——他明明知道计画的步骤吧?”
青木说。嘴唇发青。
“因为木场大爷当时不在那里——理由就是这么简单。然后雨宫发现了,也到达了他的新幸福。”
“到达?了——”
增冈的精神不断摆动。增冈与雨宫之间原本相隔了无限距离的精神,现在正快速地缩小距离。
“焚化炉里的手臂,跟他送往相模湖途中死去的手臂不同,仍差丽地维持着生命。在与手臂见面时他到达了该处——”
“——就是,彼岸。”
“啊啊。”
增冈右手抚着额头叫了出来。
接着轻微地颤抖着,说:
“那家伙去了那里了吗?而且——还打算带着那只活着的手臂离开。那么做肯定会让手臂死去,——他却——毫不在乎是吧?”
增冈也一样到达了那个境地。
“应该是吧。雨宫拿着在路上回收的右手用的匣子,想把左手收进里面。这时,须崎带着收纳加菜子的匣子来到焚化炉。须崎肯定很惊讶,并立刻化为愤怒。理所当然。因为当时正实行着犯罪计画。不管警备再怎么疏失,毫无防备地打开焚化炉,甚至还打算将手臂拿出来,自然是不可原谅的行为。而且,手臂如果真的让他拿出焚化炉的话很快就会死去,计画——势必会失败。”
“所以两人争吵起来了?”
鸟口——并没有到达。
“不,雨宫被斥责之后暂时放弃了。但是,他发现了比手臂更具冲击性的圣物。”
“雨宫拿起原本打算用来装手臂的铁匣子殴打须崎。”
——有棱角的棍棒状金属原来是细长的铁匣。“取回加菜子,一起奔逃了。”
“呀啊啊啊啊!”
阳子扭曲着容貌,发出难以置信的尖锐叫声。
“加菜子、加菜子——”
——患者——不见了。
真的被人带走了。
我已经无计可施了。
加上须崎——也被杀了。
所以,无法挽回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阳子抱着头,把体内残存的生命几乎全部释放出去。
原本有如一颗顽石默默不语的木场受到她的悲鸣的洗礼后,总算又开口了。
“所以说妳那时的话——那时对我说的话真的不是谎言,难怪妳还期待加菜子或许能活着回来。看来我觉得是真实的事情,果然是真的。妳的话——”
木场看着阳子。
“多少有打进我的心里了。”
“没错。不期而然地,阳子小姐被赶进了与楠本赖子相同的立场。以加菜子为中心的两种相反的情感——一方面希望她能被发现,一方面又恐惧她被发现;一方面希望她能活下来,另一方面又期望她死亡。虽然计画失败,阳子小姐失去了加菜子,但表面上绑架却成立了,或许能成功诈取到遗产;同时,如果把事实告诉警方的话,或许就能找到加菜子,但是她否仍活着却很难说。如果因而同时获得加菜子的尸骸与犯罪者的烙印,一点意义也没有。一切都显得不明不白的,意志的向量总是同时作用于正反两方。她们这两个带有强烈的相反愿望的女性,只能随时把自己置于两种方向都可前退的暧昧位置上。”
“与赖子相同——吗?”
“但是立场暧昧的人,若是身旁有着具有强烈意志的人的话,往往会受到他的牵引。阳子的身旁有着一个强烈不希望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