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下 第九章

少用点逻辑,别浪费人的时间。跟笨蛋讲话会害我被传染。滚吧!”

  久保推开青木。

  他的眼神完全瞧不起人。青木火气上升。

  为什么就该受这种家伙的辱骂?实在令人忍无可忍。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是来阻止你的疯狂犯罪的!别瞧不起警察!你这杀人犯!”

  “杀人犯?”

  久保的眼神变了。

  “没错,你就是武藏野分尸杀人事——”

  “你说什么!谁是杀人犯!谁杀人了!我才没杀人!你们这些笨蛋岂能理解我的心情!你们这些头脑差劲的笨蛋凭什么说这种话!”

  久保陡然变得怒气冲天,前后态度差距极大,令青木觉得有些狼狈。久保嘴角喷沫,宛如无理取闹的小孩高举双手高声叫骂,朝青木冲了过来。

  “呜哇啊啊啊啊!”

  青木被冲倒,猛地撞上了门。久保对倒地的青木使劲乱踢一通。久保的袭击实在太突然了,完全来不及抵抗。

  “木、木下。”

  青木像个胎儿一样蜷曲着身体,失去了意识。

  “久、久保他——”

  ※

  “久保原来是寺田的儿子,真叫人意外。”

  很不可思议地,我已经恢复了平静。

  事件并非结束了,但能有一部分获得解决仍是好事。

  “虽说在鸟口的调查中已经得知手套男子应该是兵卫的家人了——”

  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京极堂与夏木津都没听见。

  兵卫对我们坦承了一切,向警察自首了。

  可见京极堂的虚张声势非常有效果。

  我们回到京极堂的客厅,以与昨天相同的态势百无聊赖地等待青木的联络。

  “话说回来,京极堂,你不会真的看得见魍魉吧?”

  我很想找人说话,想得不得了。

  “我怎么可能看得到那种东西。我不是说过好几次了,我不善于对付魍魉。”

  “可是你不是已经很逼近魍魉的谜团了?你说的那些还不知道兵卫能懂多少呢。”

  “别说傻话了。”

  京极堂吃着夫人端来的红豆饼回答:

  “那是我随口乱说的。想到什么就直接说出口罢了。到现场之前我连想都没想过。”

  “是这样喔?那你说用易经能解开魍魉之谜也是胡说的吗?”

  “嗯,那是讲到一半觉得似乎是个好点子,拿来用应该不错才讲的。是不算说谎,但整体说来就像你常说的一样,是种诡辩。”

  京极堂吃完红豆饼,喝起茶来。

  “可是你说魍魉不近鬼门听起来还蛮有说服力的嘛。”

  “我不是说不近鬼门,而是魉魉不应只存在于鬼门,因为我想起恶切的四方镇守咒。虽然我是说方位在北。”

  “难道不是吗?”

  “哼。听好,太古的方相氏入墓穴执矛击四方以退魍魉,这不是谎言,但他打击的是四隅而不是四边。因为墓穴是做成东西南北四边通达的形状。四隅是东北、南东、北西、西南。丑寅包含在其中。”

  “喔,原来如此,你真是个诈骗师。”

  “说诈骗太过分了哪。不过也不算错,所以情急之下才拖荒平出来。其实也没必要做到那种地步,只要针对教义的矛盾攻击,他就会动摇了。只不过他多半不知道自己有所矛盾,他打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自己的咒术。因此非得先请魍魉这头大妖怪现身,让魍魉为他带来灾害才行。所以我才会一方面要让他理解咒术的正当性,一方面却又得使之产生破绽。真是费了我好一番功夫。”

  真是的,实在不能小看这家伙。

  “我也好想在现场看喔。”

  鸟口说。

  “那其它的‘洞悉秘密’是怎么做的?你比普通的灵媒还像灵媒——”

  “关口,陪你讲话真的是麻烦死了。我前天早就打过电话调查过了。我先打电话给二阶堂寿美的老家,是她母亲接的电话。她对我说了许多牢骚,我就是靠这些来推理的哪。那个叫寿美的女人年近二十,碰不上好男人,至今仍维持单身,爱乱花钱又喜欢奢华。但作父母的不管如何还是很疼这个独生女。爱多管闲事的伯母就想说要为她介绍御筥神,结果却因此一去不回。有信仰当然是好事,而且在伯母面前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所以她的老爸那之后就天天沉溺于酒精之中。大概是舍不得孩子离家吧。”

  “所以你听到喝酒过多就说肝脏有问题是吗,真是简单的推理。”

  “没错。然后那个寿美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十分高价,是高级品。没有重新缝制的痕迹,也不像自己买布料亲手作的,所以应该是成品。没有工作的女性是买不起的。而且由她母亲的话听来,她也不像是会诚心信仰的人,所以我才做此推理。”

  “原来如此,难怪你大胆猜测她的目的是钱。那说胃痛又是怎么回事?”

  “那完全是大胆猜想的。她的嘴角粗糙干涩,这是胃不好的证据。每天都做着良心不安的事情,也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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