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办才好——”
“照这样下去,你仍会如你背后的那位真正的御筥神所期望的,继续收集他人的不幸——魍魉——下去吧。那样也是为了世人好。只不过,没错,如果继续进行下去,你的性命顶多再活半年。不,在那之前,那位——真正的御筥神恐怕会先有危险。”
兵卫发出目前为止最大的反应。
“啊啊,这样的话——”
“你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况是吗?但是这不是你们自己期望的情况吗?自作自受罢了。”
“请、请帮帮我们!请、请救救我们吧!”
兵卫向京极堂磕头哀求。
寿美带着怠惰的表情看着兵卫的举止,接着以见到怪物般的表情看着我们。
“寺田先生,我说过好几次了,我无法拯救你。你想得救就只有一个方法。”
“是——?”
“把魍魉尽数奉还回信徒身上。”
“还回去?”
“魍魉聚集在一起的话会产生很大的危险,但个别还回的话,对个人就只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幸。所以你只要把信徒喜舍的金钱全部还回去即可。同时,对他们这么说‘你的不净之财已经洁净了’,如此即可。”
“可是,这是——”
“当然是谎言。反正你们收来时也撒了谎,再说一次也不会办不到吧?这么一来魍魉就会变成普通的不幸离开你的身边。不,将会换了个称做‘希望’的新名字回到信徒身上。这是只有对普通的不幸赋予魍魉之名的你才办得到的事。不管诅咒还是祝福都随着言语变化,跟你的心情无关。就算发话者在说谎,离开你口中的言语将会自动传达进对方心里,任凭对方解释。问题不在于如何表现,而是听者如何解释。”
“这怎么行!”
寿美发出声音。京极堂又浮出残虐的微笑说:
“当然,得包含妳用掉的部分。”
兵卫看着寿美。
“妳——妳竟然——”
“请原谅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二阶堂女士,不可能是一时鬼迷心窍吧。妳打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会进入御筥神,接近寺田先生的吧?”
“不,我是……”
“别想瞒过我的眼睛。妳的伯母是个热心的御筥神信徒,应该是——叫做二阶堂清子对吧。她很早就成了御筥神的信徒。妳听过清子伯母说这里的事后便来到这里。”
“这——”
“妳一开始是来商量的。寺田先生,她应该是四月还五月来的吧?”
“好、好象是五月初——的样子。”
“来过两、三次后,就在这里待下了。当时二阶堂女士应该如此说过:‘不需支付我薪水,请让我照顾您的生活起居,我知道您的做法,是否能让我帮您的忙——’”
“没、没错。”
寿美面如土色,看来不是脸色发青的体质。
“二阶堂女士。妳早知道一切内幕,才会自告奋勇要当情报收集者。妳一开始就是为了信徒们的喜舍而来的。果不其然,教主寺田先生对金钱没有兴趣,信徒喜舍来的金额全数未经清点就直接放进箱子里。妳想说——就算只抽走一成,也是笔可观数目。”
“我、我——”
“妳提议替收下的金额作帐。本性一板一眼的寺田先生本来就很在意这点,自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所以妳就开始小小窜改金额,做起假帐来,对吧?”
“原来——是假——的吗,那本帐本——这样不就没办法还钱给信徒了。这、这很伤脑筋。”
兵卫手足无措,原本的威严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放心好了,双重帐本缺掉的部分很快就会回来的。上面正确地记录了二阶堂女士暗中抽走的部分。二阶堂女士,妳最好努力工作,早点把钱还给信徒。”
是清野的名册。那本连合计栏也没有的半调子帐本,原来是二阶堂寿美自己偷偷作的双重帐本。原来如此,在将联络簿抄写到笔记本上的时候,寿美还不知道谁是信徒谁不是信徒。
京极堂在不知不觉间变回了平时的表情,语调平板地说:
“另外,妳最好早日回妳的老家吧。令尊担心离家出走的妳,正每天靠酗酒度日哪。”
寿美双手趴在地上,深深地垂着头。
低头不语的男女,以及站在他们面前的黑衣男子。夏木津呢?夏木津到哪去了?
“接下来,寺田先生,你还有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就是拯救真正的御筥神——也就是你的儿子。”
“救——我儿子?”
京极堂的说话响彻了整间祈祷房。
“你的儿子是——久保竣公对吧。”
※
“久保——竣公——就是这里。”
邮筒上写着名字。
青木站在久保家前面。并且,
青木现在充满了确信。
久保就是武藏野连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