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柚木加菜子自杀——杀人?——未遂事件。
奇妙的美马坂近代医学研究所。
绑架预告信的发现。
神奈川警察愚昧至极的警备。
以及在众人环视之中忽然消失的少女——加菜子绑架事件的发生。
拘留,闭门思过。
这些内容多半都是增冈给的资料之补足,但充满了若非当事人绝对不可能察觉的临场感,带来了详细的事实描述及许多提示。
而京极堂的转述功力又十分优秀,他所转述的内容恐怕比本人的叙述更能重现当时状况。
接着京极堂说起木场在自己经验以外得知的事实,以及木场自己的推理。
楠本赖子难以理解的心境与家庭的问题。
青木向他报告的警察内部的种种问题,以及民间的恐怖传说。
里村对木场说的见解——木场似乎是在我离开不久就到了。里村把对我说的事又对木场说了一次。
前天武藏小金井站前派出所的警员问来的关于加菜子与赖子的评价。
以及与柚木阳子的对话。
“——我没仔细问过阳子女士与大爷谈了什么,只从电话里听了个大概。好,这就是木场大爷给我的全部情报了。现在我们所拥有的情报已经共通了。这样总行了吧?”
“才不好,你不是还隐瞒着你打一开始就知道的事吗!”
“我不是打一开始就说过了!那跟你们的事件没有关系,你还不懂吗?加上刚刚说的情报就能完全把握现在的情况,光知道这些你们就该跟我一样感到紧张了。”
“缺乏你握有的情报真的能懂什么?我就不懂。鸟口不是也不懂吗——”
由我的位置看不到夏木津。
“那是只有你不懂。”
京极堂对我投以轻蔑得无法再轻蔑的视线,之后这长达数秒的难堪沉默在来访者的到达声中闭幕。
“打扰了。啊,大家都到齐了吗?中禅寺先生,昨天承蒙帮忙,真是感激不尽。”
在夫人的引导下,长得像小芥子木偶的青年很客气地进入客厅。
京极堂以一副久候多时的态度说:
“青木,你来得正好。不好意思,虽然你刚来,能不能麻烦你调度一下?现在立刻派人保护住在武藏小金井的那名叫做楠本赖子的中学生。看是要跟本厅还是地方警局联络都行。理由待会我再来——”
“楠本?是那个加菜子事件的目击者少女吗?我知道了,那不好意思,府上电话先借我用一下。”
青木刑警的位子还没坐热,立刻又在夫人的引导下去打电话。
“喂,京极堂,为什么必须保护楠本赖子?难道你已经掌握到御筥神与分尸杀人之间有所关联的确实证据了?可是就算如此,危险的女孩子也不只赖子一个,不是还有好几个候补吗?我们那天会去调查楠本家也只是顺便而已啊。”
不管我如何高声质疑,京极堂依旧保持缄默。鸟口拼命思考着,夏木津则——一如往常,由我的位置无法看见他。
青木回来了。
“我立刻拜托木下帮我处理了,现在应该已经跟当地警署联络上了吧。”
“有劳了——虽说仍然无法放心,只不过——我们民间人士只能仰赖警察,此外也无更善之策了。”
京极堂抚着太阳穴凝视桌子一下子,立刻拾起头来,请青木在鸟口身边坐下。
“你们都认识青木吧?啊,应该还没跟鸟口介绍过是吗?”
“久仰大名了。先前曾经在相模湖见过一次面,不过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鸟口,是三流杂志的编辑,今后请你多多指教。”
“嗯嗯,我还记得。也请你多指教。”
鸟口靠左让出位子,青木坐下。
我小声询问:
“京极堂,你昨天找警察协助了?”
可是我那极力不张扬的询问换来的却是明明白白的责骂之言。
“你也真笨哪,关口。完全相反,是我们协助警方办案啊。你的发言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最佳范例。”
这么说是没错啦,可是没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吧。
“而且联络警察本来就是我们一开始就预定采取的行动。只是刚好你辛辛苦苦抄写好要交给里村的御筥神名册,在交到警察手中以前先落入了木场大爷的手中,而他现在在闭门思过,自然得将之与警察机构分开考虑才行。所以我才主动跟青木联络。”
响应京极堂的视线,青木说:
“中禅寺先生,我昨天只问了关于分尸杀人事件的可能性。既然楠本赖子必须接受紧急保护的话,表示那之后又有什么新进展了?在不妨碍到您考量的范围内能不能向我说明一下?”
青木小心翼翼地看着京极堂的脸色接着说:
“当然了,我也能理解中禅寺先生尽力想防止木场前辈的莽撞举动的用心。对了,请问您联络过木场前辈了吗?”
“没有。不过我昨晚叫他今天一定要来一趟。”
夏木津翻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