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却很没用地说:
“只不过关于兵卫的家人嘛,这边就——”
“查不出线索?”
“是的。不过有听到一个值得注意的消息,听说常去箱屋的人当中有个奇怪的家伙。”
“奇怪的家伙是指?”
“这个嘛,大概是二十岁前后的年轻人,他不是人偶业界的人,要说是来订做箱子的客人似乎也有点奇怪。听说他出入得很频繁。”
“说频繁,是到什么程度?”
“这个嘛,据说是前年年底开始就常见到。这是刚刚提到的那个当时还很常到箱屋的没信仰的木材行老板说的,他说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就很可疑。木材行老板当时大概每个星期都会到箱屋一、两次。箱屋算不上大客户,但毕竟是从上一代就开始的老交情,自然不敢怠慢。然后——他说他每次去都看到年轻人在。只不过从不跟兵卫讲话,只是静静地待在工厂角落。也曾看过他进出工厂后面的住处,所以猜他或许是兵卫的家人。”
“原来如此。照前几天鸟口所言,兵卫结婚大约是二十一、二年前,因此若说那位年轻人是他的儿子在计算上也吻合。”
没错,这么算来的确吻合,这点我也还记得。
“可是呢,也有些地方令人难以相信这两人是父子。”
“什么,不是吗?”
我每开口一次京极堂就瞪我一下。鸟口继续说:
“各位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豆腐店老板的证词吗?御筥神的道场完成是在去年夏天,当时有个订制大量大型木箱的客人——我应该有说过吧?”
“确实说过。”
“这个奇怪的年轻人似乎就是订做大箱子的客人。”
“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们都有戴手套。”
“手套?”
“据说他的手套要当作冬天用的略嫌太薄——像司机或照相师戴的那种——不过他一直戴着。这是木材行说的。另一方面,豆腐店则说夏天却还戴手套实在很奇怪。”
“啊对了,前天遇到的那个怪家伙也有戴手套嘛。”
“咦?”
对了,他是久保。
“关口!久保竣公有戴手套吗?”
京极堂大声地问。这大概是他这两二天里发过的最大声音吧。
我回答:
“他——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他失去了几根手指,因此总是戴着手套——就是刚才鸟口形容的那种薄手套。只不过,我也才只见过他两面而已,不敢保证。”
“这下子越来越糟了。”
京极堂手按着额头,脑子似乎正以剧烈的速度运作思考中。
“不,是我过虑了吧……”
“京极,你应该知道真相了吧。”
夏木津追问。
“嗯,知道是知道。这次的三件——应该是四件吧——事件当中有两件已经知道了。剩下的——我想,等听过你们的报告后应该就知道了。”
“原来还不知道啊。”
“就是知道了才觉得困扰。”
京极堂站起来。
“总之我先跟青木联络一下。”
京极堂说完离席,事情到底变成怎么回事我真的看不出来。鸟口似乎也与我感想相同。至于夏木津则又躺了下来。
看来夫人说的青木果然是青木刑警。
京极堂很快就回来。
“没联络上,他刚好朝这里出发了。”
京极堂在与刚刚分毫不差的地方以分毫不差的姿势坐下。
“快点说明吧,京极堂。你有事瞒着我们,又不肯履行约定向我们报告。一方面说着自己已经了解真相,另一方面却又装神弄鬼的。别再隐瞒了,快点告诉我们吧!反正你连刑警也叫来了。”
“再等一下吧,关口。木场大爷很快就到。今天找木场大爷与青木刑警来就是打算先把那边的问题解决,反而你们才是半途闯进来的哪。”
“那岂不刚好?”
夏木津插嘴。
“能一次解决不是很有效率吗?只不过啊,木场就不用等了,要等他我看我们都得在这边过夜。十八年前我跟那家伙约好早上十点集合,结果他居然下午四点才到。所以我们早点进行吧。”
夏木津人名记不住,却老是记得这些无聊事。
京极堂托着腮帮子,低着头眼珠子翻上看了我们几个一轮后,扬起单边眉毛,大大叹了一口气。不知他今天已叹气过多少回。
“我原想区隔外行人与内行人各自的舞台。这次的事件混沌不明,没必要的侦探却又有四、五个之多——”
“你想隐瞒事情才是最不应该的。”
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点。
京极堂表现出情非得已的样子,摆着臭睑交代了木场告诉他的那场奇妙体验记。在武藏小金井车站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