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自己却连这点小事也看不出来?你真的是完全不能信赖的叙述者哪。听你说话的人全都会摇头叹息吧!这可是夏木津侦探难得会令人鼓掌叫好的妙招啊。”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带来了什么效果。我忍辱询问。
“你知道吗?关口,楠本君枝因为转而相信起灵媒御龟神而无心自杀了哪。当然一方面是对御筥神产生了不信任感,另一方面则是因担心女儿,顾不得原本自杀的打算。”
“啊。”
确实,那之后君枝脸色大变,立刻出门寻找赖子了。如果我们什么也没说就离开的话,难保她不会真的自杀。就算当场再怎么阻止也没用,毕竟我们也不可能一直监视她。
“对了,夏兄,你那时在赖子背后看见了什么?”
“看到痘子,还有那个怪男人。”
“久保吗——这可不妙。那,后来是否找到赖子了?”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是吗——”
京极堂又再度抱着头烦恼起来。
“痘子长在哪里?”
“这带吧。”
夏木津抓住我的脖子,把我拉到他身边去,用食指戳我背后指示位置。
“大概是这一带。”
那是在第七颈椎下方接近胸椎的部分。所以已经不算颈部,与其说后脖子不如说背部上方比较对。
京极堂注意地看着。
“那鸟口你呢——结果如何?”
话题突然被带到鸟口身上。夏木津把我一把推开。
“等很久了。”
鸟口因总算轮到自己而显得很有精神。
“要找出第一个信徒真的很费功夫。那本信徒名册基本上是以五十音排序,而且也有很多部分蛮随便的,因此对于找第一个信徒一点帮助也没有。所以我就去找经常出入箱屋的人偶业者打听啰。可是这些业者就算没信徒那么凶,也多半不是朋友是信徒,就是师傅是信徒,所以大家警戒心都很高,一点也不肯透露消息。于是我又朝别的方向去打听,这次就很成功,几乎可以肯定第一个信徒是谁了。”
“为什么说几乎?”
京极堂不开口,所以我就问了。
“因为没办法向本人做确认嘛,所以我也不确定他的名字叫什么。女儿节人偶不是有牛车、方形大箱之类的配件吗?第一个信徒就是专门涂装这些配件的工匠,名字好象叫山内或山口。当时寺田木工也有承包这类装饰配件的制作。上一代的技术差劲,不会制作这类手工艺品。不过兵卫的手很灵巧,所以也接起这方面的工作。工作比例大约是铁箱一半、木箱一半、手工艺品少量。他就是手工艺品方面的客人。”
“为什么不确定名字?”
“因为大家都只叫他的外号阿山。我说的另一个方向就是那些搬木材之类材料进箱屋的业者,或金属加工机器的制造商这类人。他们跟人偶业界没直接关系,与阿山是透过寺田木工认识的,除了在箱屋有机会碰面以外没其它接触。这群人在箱屋变成御筥神后就逐渐疏远了。不过刚开始应该还是常进出箱屋,所以我料想他们应该有听说过些什么谣传。”
“这个着眼点很敏锐。”
京极堂赞美。
“可是连名字也不知道的话,没办法断真假哩,鸟口。”
“名字并不重要。”
京极堂照样摆着一张臭脸,毫不客气地否定掉了我对鸟口的追究。
“然后?”
“那个男的——我忘了说,他是男的,总之我们姑且称呼他山口好了。山口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害孩子受伤,夫妇因而感情失和,让老婆给跑了。之后他就一直很灰心丧志。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山口不断受到兵卫的鼓励。那个沉默寡言又不亲切的人居然会鼓励人——所以大家都很惊讶。”
“你说兵卫鼓励他吗?”
“是的,鼓励他,而不是用一些什么不可思议的咒法。是类似美国流行的那个什么心理治疗的行为。”
“有听说是怎么个鼓励法吗?”
“有听说了。当时很多人在讨论这件事,说那个木头人是在胡说些什么。当时兵卫好象是这么说的:‘阿山,我会把你的不幸封进箱子里,别再失意了,早点打起精神吧,小孩的伤虽然没办法恢复原状,但时间会解决一切的’——大致如此。中禅寺先生,您觉得如何?”
“非常普通的鼓励法哪。跟灵能毫无关系,任谁都说得出来的骗小孩式的鼓励法。不过跟你说这些事的木材行或机器行的人确定不是御筥神的信徒吗?”
“我确定不是信徒。他们都是一些拿圣经擤鼻涕、取符咒擦屁股的没信仰的人。有好几个人记得阿山这号人物,不过大多都很相似,都是没信仰的家伙们。”
“这件事是何时发生的?”
“山口的孩子在去年正月受伤,他老婆跑掉则是二月的事。”
“嗯嗯。”
“也就是说,山口受兵卫鼓励是在御筥神建道场之前,澡堂老爹找到福来博士的‘魍魉’之箱之后。因此要问我他是不是就是第一个信徒,其实我也不敢断定就是了。”
“不,这就够了,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京极堂说完抬起脸来。鸟口虽被夸奖,